个人:“谁啊。”
“我给您介绍下,这位就是原登州知府许遵,许仲途。”王旁特意加了个原字,
“原來是许知府,來來,请坐。”王安石并未起身,(参知政事是二品官,许遵升任大理寺详断官是三品)
许遵谢了坐,王安石吩咐下人奉上茶,
皇宫大内之中
宣徽院北厅是一座大臣办公的殿院,这座殿院是通进银台封驳司(简称银台司),这会儿正在银台司的议事厅里坐着三个人,
参知政事:孙固,字和父,五十多岁,脑门尖下颌,额头上的皱纹让他显得略微沧桑了些,这会他正皱着眉头,低头看着手中的奏折,缓缓的摇着折扇,
参知政事:唐介,字子方,也是五十多岁,浓黑的眉毛肿泡眼,眉心都要连在一起,方头大脸这会儿脸涨的通红坐在那运气,
参知政事:吴奎,字长文,还是五十多岁,他正端着刚刚冲好的茶,大口的吹着浮在杯子上的茶叶,看上去这里最悠闲的就是他了,
忽然,唐介说道:“吴参政,你喝茶就喝茶呗,吹的这么大声,你不烦别人还烦了。”
吴奎刚要反驳,孙固朝他摇头,示意他不要做声,
吴奎放下水杯,自言自语说道:“嗨~ 谁让咱好脾气,不吹就部吹。”本來说这一句,唐介也就无话可说了,可孙固偏偏又加上一句:“遇到不是好脾气的,只怕只能自己生闷气了。”
“咳咳咳。”孙固一阵急促咳嗽显然是故意的,
唐介站起來,从桌上拿起一份奏折,一甩袖子走出房间,
“孙参政,你还不让我说话,明明是他想巴结那王安石,这有奏折为什么压到现在,嘿,也就是王安石那倔驴不领情罢了。”
孙固放下手中的奏折:“你少说两句吧,本來是御史台和王安石之间的事,这下倒好,把银台司也扯了进來。”
吴奎不服气的说道:“御史台是干什么的,掌纠弹百官朝会失仪事,而且朝廷允许御史根据传闻弹劾而不治罪,谏官本是以言为职,无论什么事什么地方他都可以讲话,不讲话就是不尽职,讲错话是不要紧,你说,这御史要是不弹劾别人,那岂不是失职,这吕诲就是跟王安石较上了,唐介压着这奏折有什么用。”
孙固也端起了水杯,这人多数情况下还算是老好人,长於儒术,兼书、画,百工技艺,无所不适,人称为百会先生,既然什么都会,那更知道如何明哲保身了,抬头的一瞬间,他隐约看到一个人影朝议事厅走了,从身形上看像是唐介又折回头來,
“话也不能这么说,唐参政不递上奏折,想必也是有原因,他主掌银台司下的通进司,主要负责把臣僚的奏章直接进呈皇帝的看,详银台司文字所,主要是对地方进奏院所投进的文书进行审查,定夺是否进呈、以及对公文文书,这里就有定夺是否进呈的职权嘛,若是进呈不当,那不是给升上添麻烦嘛。”
吴奎歪着头“噗”的一下,吐了吐口中的茶的浮叶“我看未必,他就是讨好王安石,想进发改司呗,发改司是升上钦点,那可是提升的捷径。”
孙固不在说话,唐介 已经走到吴奎的桌前,他一把拿过吴奎的水杯,顺手将里面的茶泼了:“叫你噗。”
“你,你干什么。”孙固站起身來,两个人年岁相当,官职相当,谁怕谁啊,
唐介指着孙固骂道:“一派胡言,谁不知道,你我都是通进银台封驳司官员,咱们已经是宰辅的后备官员,地位显要,是朝廷的重臣,谁会在乎去什么发改司。”
“笑话,银台司不久任,不专任,更换频繁,一朝能出几个宰相,别逗了,咱们这把年纪做宰辅预备做了多久了,來了王安石直接上了咱们头上,不到发改司,你以为你还有别的机会吗。”孙固根本部怕唐介,一口气嘲笑的说道 ,
“别吵,别吵。”吴奎站了出來,左劝劝右劝劝拉着两个人,
“你个吴奎,圣上要建新司,你沒尽到门下封驳司的职责,(门下封驳司隶属通进银台封驳司,是继承唐朝门下给事中的职能,掌封驳,对皇权起到一定的约束作用,在一定程度上对皇帝决策的失误祈祷防患于未然的作用,我要弹劾你,)
“少來吧,唐介,你以为我不知道,吕诲弹劾王安石的那份奏折,你刚刚对王安石说了,还沒通过通进司(通进司,主要负责把臣僚的奏章直接进呈皇帝)呈交升上,你听听人家怎么说,无所谓,听见了吗,无所谓,有本事你就别呈给皇上啊,看王安石领情不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