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室,传來两个人说话的声音,贺铸正在房中陪着李参聊天,王旁推门走进房间,二人忙起身行礼,
王旁和李参客气了一番,分宾主落座,贺铸和陆慎言退出房间,陆慎言吩咐下人重新为房中送來水果茶食,贺铸坐在大厅自己的座位,捧着本书看着,
“清臣,我告诉你个好消息……”陆慎言忙完了,坐到贺铸对面,神秘兮兮的说道,
贺铸抬头看了一眼陆慎言:“陆总管,什么好消息啊,。”
“你爹快回來了。”
“真的啊,。”贺铸一听高兴的咧嘴笑了起來,
陆慎言一皱眉头,这孩子虽说只有十四五岁,但长的太难看了,不但长得黑,而且眉骨和眼睛都很突兀,白天看还好点,这晚上灯下看,尤其这呲牙一笑,如果不是亲近的人恐怕真能吓一跳,
“你,你别笑,是真的,王爷让把王府后面那片宅院都打理一下,说是回头重新安排一下,说是慢慢的就把去邕州的人都调回來了,而且,王爷还说,你们年纪都大了,慢慢都要有自己宅院了,唉,真快,你们都十四五了,我像你这岁数的时候都和虎娘定亲了。”
贺铸觉得自己爹能回來他可是高兴,不过后面的话題他就不感兴趣了,他呲牙一笑,继续低头看书,
陆慎言看看贺铸看的书:“你别看这些了,沒用,王爷说今年科考要不拘一格降人才,死记硬背沒用,要学会融会贯通。”
贺铸拿着书转过身子,不理陆慎言,陆慎言自言自语的说道:“真像王爷所的就好咯,科考的时候考点王府的礼仪,家丁的训练,侍婢的调配,说不定我也能得中,还能封个大官。”
贺铸放下书,笑着说道:“那陆总管可不用参加科考,以你在王府跟随王爷这么多年,直接净身说不定能混个太监总管当当那。”
“呸呸,臭小子。”陆慎言挥了下拳头,也笑了起來:“你这小子倒是学的伶牙俐齿的,童贯呢,道夫不是应该今天当值吗。”
贺铸忙比划了嘘声的手势:“别让王爷听见,少公子出去了,让我替他一会儿。”
陆慎言满脸狐疑的看了看贺铸,什么时候童贯开始偷偷出府了,而且还不让王旁知道,
书房的客厅里,李参正和王旁讨论着陪审团的事,今天散朝的时候,李参就想跟王旁谈谈,但那些大臣都围在王旁什么,李参根本凑不上前,
王旁将公审如何审理的程序和步骤,详细的给李参说了一遍,李参边听边点头,都听完了李参问道:“王爷总是能先人一步考虑问題,今天朝堂之上听到王爷的想法,我就在想,这恐怕只是王爷对于法制之事的第一步吧。”
这可有点把王旁问住了,实话说在朝堂的时候,他只是将建立个规范,至于第一步甚至以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子,王旁还真沒想那么多,不过,既然李参这么说了,而且说一本正经,像是经过反复琢磨似的,王旁也不好让他失望,更何况,若是李参就此想出了很多延伸问題來,自己这个提出问題的改革者不是落于人后了吗,
王旁狡黠的一笑,接着反问道:“那清臣推测我后面要做些什么呢。”
李参若有所思的说道:“当年包丞相在任开封府,很少用重刑,而包丞相之所以被人们所称颂,多与他深入调查研究从而使冤案得以昭雪有关,我想,王爷提出陪审团方式,是不是以后也要由陪审团参与到案件调查之中呢。”
王旁被李参说的灵光一闪,他赞道:“知我者清臣也,我的确是有下一步想法,但却不是陪审团参与调查,毕竟他们不是官府的观察(观察,宋代捕役的别名),严刑逼供肯定会造成冤假错案,如果朝廷可以立法,禁止官员严刑逼供,那就要有对官员的监督,陪审团的就是最好的监督团,给疑犯的定罪就要有铁证,疑犯同样可以请辩护,最后看双方的证据去裁决,这不就是更加公开,公平,公正了吗。”
李参听罢笑道:“我就知道,王爷肯定不是一步棋,立法禁止严刑逼供,我第一个赞同。”
王旁默默出了一口气,总算自己应变快,而且他越來越发现,随着自己的身份地位的提高,很多自己想不到的事,别人也会帮忙想,然后统统的记在自己身上,好事如此,谁知道坏事是不是也是如此,好在他已经处变不惊了,他笑着说道:“那就请清臣草拟奏折,这事是越早推行越好的。”
“好,我回去就办,今天我來还有一事,王爷说那陪审团要有辞官回乡的人最好,我想推举一人,就是不知道他愿意不愿意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