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十六州可是仁宗皇上多年的心病,当年仁宗临死之前,口称诏书,但被修起居住司马光和宰相一同误读为赵曙,接着赵曙继位,这段事我同你说过的,你怎么忘了。”
王旁猛然想起的确有这么件事:“那仁宗遗诏呢。”
“我也想知道啊,只怕现在只有史志聪知道了,谁知道他,嗨,这史志聪可是从真宗时候就进宫了,当年随御驾亲征也曾去过檀渊之地,燕云失手之后宋辽结下檀渊之盟,但当时寇准等激进之人之心理夙愿难平,于是就私下有了一个复燕会,家父也曾是一员,所以这些人历代后人都有盟约,如果谁有机会能够带兵,定要完成收复燕云十六州之愿,唉,其实,诏书上说的什么得天下,我到沒这想法,但收复燕云十六州是历代先祖之愿啊。”
虽然岳立说的有些激动,但王旁也听出端倪:“这么说,史志聪史总管也是复燕会中一员。”
“正是,只可惜他沒有后人,而且只有他最后还留在皇上身边,当时他是发密信告诉我,并且还带出了童贯给你的家信,只是我沒将两个人联想到一处,而且,仁宗驾崩之后,再沒有这遗诏的下落,我担心史志聪是唯一知情的人,现在他沒了,那遗诏呢,若是此时遗诏的事闹出來,恐怕新皇地位不稳,同时天下人必定起兵多之,那边境可就要出大事了。”岳立焦虑的说道,
“呵呵。”王旁突然笑了笑,这时候他还笑的出來,岳立诧异的看着王旁,
“岳将军,仁宗想收回燕云之地,是因我大宋若有此天险,便可改变冗兵的现状,这宋朝沒有天险要塞,只能靠大批的兵卒去守,同时又担心内部出乱军,所以不停的调驻防,这也是无奈之举啊。”
“这个我知道,王爷你如何会发笑。”
“我笑世人看不穿,好了,你放心吧,该出來的事总会在合适的时间出來,至于现在恐怕也许还不到遗诏重见天日之时,走,我们四处去转转,晚上叫上兄弟们一块喝点。”
岳立无奈摇摇头,这个王旁实在是让人难以琢磨,王旁嘴角还挂着笑,大步走出帐外,也许他心里对一些事渐渐有了答案,也许他可以推测到遗诏的去处,但现在说出來真的不是时候,就好像岳立说的,如果这时候遗诏出现,将对赵顼的统治是个大威胁,
天下,谁不想要,大概问十个人有八个会有野心,但王旁还不想,因为他很坚定的知道,什么叫不战而屈人之兵,更何况现在他最大的夙愿就是帮助父亲王安石实施变法,富国强兵之后,燕云可以收复更有肯能避免金兵马踏中原,而他还在想,岳立的孙子岳飞抗金,不仅承载了一个军人对国土的热爱,更有祖祖辈辈人的寄托,只不过,这些他不可能对岳立说,
夜深了,王旁走出帐外,不久的将來他就要见到李谅祚了,这让王旁有点睡不着,月光如银照着平原之上寂静的营帐,巡逻的侍卫走到王旁面前刚要行礼,王旁摆摆手:“我自己走走。”
不少营帐中传來年富力强的那些战士的鼾声,他们都在为即将到來的战争养精蓄锐准备一搏,一座营帐隐约还有灯光,王旁向那座营帐走去,
童贯还沒睡着,平时有折可适和他一个帐篷,今天折可适带了一小队人去芦洲寨见折克行,这座帐篷中就剩下了童贯一个人,好多天沒有拿出师父留给他的那份诏书看看了,童贯将手揣进怀中,从怀中抻出一块黄绫,打开看看,又拿在手里,尽管他年轻,只是个十五六的少年,但他却知道这件事事关重大,而且这事拖的时间越长,他就越不敢对王旁实说,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童贯警觉的将黄绫揣在怀里,脚步声到了帐篷门口,听到外面有士兵称呼王爷,童贯來不及熄灯,身子急忙躺下眼睛盯着帐篷门口,棉布帐帘被掀开,尽管进來的已经很小心尽量不留很大的缝隙,但童贯还是感觉冷风嗖的一下吹來,他忙闭上眼睛,
王旁进了帐篷,摇了摇头:“这孩子,也不熄灯。”说着他朝童贯走來,走到木板搭的行军床前,刚要吹熄蜡烛忽然看见童贯怀中露出黄绫的一角,
童贯已经感觉到王旁向自己走近,最后停在自己的面前,而且他的直觉告诉他,那重要的黄绫诏书沒有放好,这个时候,只要王旁伸出手轻轻一抻,那诏书就到了王旁的手上,童贯纠结着,如果翻身可能就能避开王旁,但是他现在连翻身都不敢了,
王旁看着虽然闭着眼,但眉头轻轻动了动的童贯,他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