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模拟的平原丘陵,让帐中的人都好像已经看到了李谅祚的一举一动,岳立站在王旁的身边,用手指着沙盘上的坐标说道:“李谅祚在延州吃了大亏,刚到城下就被箭雨拦住,损失兵丁有三四千,加上他调往西平府的部队,现在带队也就剩下五万左右,王爷你看,如果朝东南移动,大部队会攻打芦洲寨,镇守芦洲寨的折克行的军队只有一万,我担心无法抵御李谅祚啊。”
王旁冷笑了一下,折克隽一旁说道:“是啊,王爷,现在咱们的士兵都摩拳擦掌,恨不得马上就去跟李谅祚干上一仗,咱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前方在打。”
“折可适。”王旁唤道,
“到。”折可适从众人身边站了出來,
“我命令你带一队人马到三川寨,让折克行将军退兵,放弃芦洲寨,不与李谅祚硬碰。”
王旁的话一出众人一愣,折可适看了看父亲折克隽,折克隽的脸色露出一丝欣喜,用力点头表示支持,折可适提高声音大声答道:“是。”兴冲冲的转身出了帐篷,
折克隽跟随王旁征战多年,他深深明白,王旁每次下令都会经过一番用心斟酌,两军阵前派折可适听命,这可是王旁看中了要好好培养这孩子,
而众人的一瞬的讶异,除了王旁会突然派身边这个书童一样的孩子去报信之外,也都是奇怪王旁怎么会突然放弃芦洲寨,在场的多数人还是服从命令的,唯独童贯皱着眉头,歪着脑袋看看王旁,又看看眼前的沙盘,“爹,芦洲寨周围都是丘陵山脉,应是易守难攻,到反而是这三川寨大多平原之地,您怎么决定放弃芦洲寨,再怎么说也要和李谅祚打一下嘛。”
岳立饶有兴趣的看着童贯,一路下來他还真喜欢这个少年,不过眼前是在中军大帐,军令如山更何况所有人都相信王旁的判断不会有错,倒是这小子还真敢说话,难怪这是王旁的义子,还真有点王旁年轻时的样子,
王旁也觉得童贯有意思,这么多年不敢说自己是一言九鼎,但至少自己做任何决定几乎无人敢反驳,时间长了难免也觉得无趣,两军阵前威信是一回事,鼓励培养人才又是另外一回事,他看着童贯笑着说道:“问的好啊,这个问題我留给你,你想想我为什么这么做。”
童贯挠挠了头,自己不明白才会问,怎么爹让自己想,他求助的看了岳立,岳立微笑不语,再看看身边张平,折克隽等大将,每个人都避开他的目光,一点也不给自己提示,再看王旁的时候,王旁仍微笑着看着自己等着答案,
“爹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童贯小声嘟囔着,仔细看着沙盘上的地势坐标,
“报~”一名侍卫走进打仗:“王爷,圣上派人送來手谕,请您过目。”
“拿过來。”王旁说了一声,转身坐回中军帐的帅案后,岳立在他身边的圆凳上坐下,看着王旁接过信打开仔细看着,看罢王旁将信放在桌上,脸色的神情说不出是喜是悲,
“唉。”他轻轻叹了口气,
“王爷,怎么。”岳立问道,
“人生在世匆匆几十载,可叹蔡君谟还能施展心中抱负,就驾鹤西游了,现在三司使是韩绛主管,圣上又召见了家父,十分认同家父的变革除弊之心,手谕除了鼓舞士气,再有就是希望咱们能快点此战告捷啊。”
岳立赞许说道:“圣上励精图治,的确可赞,也难怪王爷如此纠结,仁宗驾崩之时你正在保州,你还记得不,当时包丞相随后也随之而去,英宗驾崩,又有忠臣追随,此乃天命啊。”
“天命,天命之说都是糊弄老百姓的,义父忠肝烈胆,蔡君谟身患重病仍操劳国事,想起來咱们临行之时,君莫兄为了宋债的事,拖着病体熬了几个通宵,又往返奔走,让我心里怎么不愧疚啊。”
岳立听了王旁这话,十分感动,这么多年,王旁对同僚对友人依然沒有因为官场而变得世故,看王旁眼眶微红,岳立也十分激动,“王爷不用太伤心,宋债之所以能这么顺利,蔡公功绩非常,此战只能胜,才可慰藉蔡公在天之灵。”
王旁目视前方语气坚定的说道:“咱们必须胜,这里不仅有蔡公功绩,更有百姓期愿,你沒看到去银行买债券的百姓,有的只是为了尽一份心力,上有明君图变革,下有民心助国力,我真想不出,大宋还有什么理由不强盛啊。”
帐中人都默默 听着,和王旁一同感受这份情怀,忽然帐中一个声音说道:“我想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