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是金银,照价赔偿家底都赔光了。”
“那和这陈员外也沒什么区别,总之咱们老百姓就是倒霉,摊上了这各种的税,还要搭上人力。”
酒馆内的人议论纷纷,有的替陈员外不平,有的叹气,有的则破口大骂:“你说,哪朝哪代不是均田地,先让农民富裕了,就现在这官府,原來的官还是官,原來的大户还是大户,就咱们这些老百姓倒霉,稍微好一点就摊上税摊上差使,当官的也都不为老百姓说话,这都是什么狗屁朝廷的狗屁官。”
掌柜的一听吓坏了:“这位爷们,喝酒消消气,咱们不提官府的事,不提啊。”说着赶紧给那位大骂狗屁朝廷的倒上酒,
王旁见状忍不住一笑,这人说话倒是豪爽,可历來公共场合不谈国事,这也是定律,元泽却不服气的哼了一声,王旁看看元泽脸上有些怒容,便笑着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也觉得官府不作为。”
“他们说的这是什么,朝廷有朝廷的难处,官员有官员的难处,你就说咱爹,辛辛苦苦上万言书,不就是为百姓着想吗。”
原來元泽是为父亲王安石鸣不平:“赶紧吃饭吧,你说咱爹是好官,不过就是上了万言书,朝廷不也沒执行吗,所以也不能怪人家说,人家有言论自由,这是基本人权。”
“什么权。”元泽莫名其妙的看着王旁:“人权是什么,我就知道,只有当了官才有权。”
王旁想给元泽上堂课,但是转念一想,如今元泽说的也不是沒有道理,眼看两个人也吃的差不多了,叫了小二结账,走出了酒馆,
哥俩儿牵着马,沿着大街向前走,沒走几步听前面有争执之声,顺着声音看过去,一家酒楼门前陈员外正和几个大汉争执着什么,这家酒楼显然是这县城里最大的一家,酒楼装修在中上等,二楼的楼阑上还有正在看热闹的人,其中不少是涂脂抹粉的歌妓,
看來陈员外从那家酒馆出來,沿街一路催账到此,几名大汉推搡中将陈员外推到酒楼之外,本來就跛脚的陈员外站立不稳,一个踉跄坐到地上,引得酒楼上面看热闹的歌妓都笑了起來,
陈员外站起身來,拍拍身上土顾不得头上传來的嘲笑声,依然跟几个大汉说道:“几位大爷,咱这生意这么好,这税是不是就让掌柜的交了吧。”
“去去去,交什么,不知道。”一个大汉轰这陈员外,
“您看”陈员外从怀着掏出个小簿子:“您看,这些都是近一年的税额,咱这一点沒交过,如今麻烦几位跟掌柜的说一声,这差我也是不得不做。”
“你还敢跟我们掌柜的要钱,这钱你让县太爷來要吧,我们柳姑娘正想他呢,。”
一个大汉的话引起众人哄堂大笑,有的朝楼上看去,其中一个歌妓挑着眉毛骂道:“死张三,不说话怕人把你嘴缝上啊。”
“几位爷,你们别逗了,这些都是在下垫的,不管怎么说,都一年了也给我些吧。”陈员外还不死心,
“你个跛子,还不滚,你找打是不是。”他个张三揪住陈员外衣领,一把夺过那个账簿,刚要撕了,手腕“砰”的一把被人抓住,他手一松账簿就被人拿走了,
这半天,王旁实在看不下去了,听说话就知道,这酒楼靠着县令常來,又有几个蛮横的人挡事,这一年不但多余的不交,就连该交的税都不交,和官府一起,欺负这陈员外老实又沒有靠山,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连陈员外都沒想到,他愣了一下看了看王旁,张三等人却不干了:“臭小子你哪來的,找打是不是。”
陈员外急忙拦住中间:“沒事,沒事,掌柜的不在,我改天再來。”说着一把拉着王旁:“这位公子,咱们走咱们走。”看來他是很害怕打起來,
王旁笑着说道:“本公子从京城來的,三天沒挨打了,这浑身的不舒服,麻烦几位给我捶捶,。”说着推开陈员外:“你躲点,一会打起來别溅你一身血。”
楼上的姑娘们都看直了眼,哪來的年轻俊俏的后生,有的尖叫到:“楼下公子,上來说话。”
“嗨~”王旁朝楼上摆了摆手,顿时二楼一阵尖叫和笑声,
楼下这几个大汉互相看了看,这小子还真是找打來的,这会还有心情和姑娘们调笑?!不知道谁喊了句“打他。”
这可把陈员外和王元泽吓坏了,王旁却口中喊着:“打可以,别打我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