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不安,以至于苏曼卿都没有再关注时辰,也没有想着再去接凤珩,所有心神全用在了应付皇帝身上。
在这样的氛围中,时辰来到了中午。
这一顿午膳用的十分沉默,凤鸠本就没什么要跟苏曼卿说的,叫她进宫也是一个借口,苏曼卿满脸抗拒,他也就懒得没话找话了。
皇后更是看出了不对劲,自然也无话可说。
用完午膳,时辰刚过午时不久,凤鸠就以还有事情要处理离开了,他前脚一走,苏曼卿后脚就跟皇后告退,匆忙朝着凤王府赶去。
步依说小哥哥中午回来,若是路上耽搁的久,这个时辰说不定还没到家。
当然,要是已经到了,她一回去就能见到人也不错。
抱着这个想法,她催促马夫,“赶快点,我们回府。”
凤王府标志的苍青色马车,疾驰在街道上,马车四角上挂的宫灯随着前行的速度缓缓摇晃,宫灯下的挂穗,也迎风飞舞,昭示着主人的急切心情。
苏曼卿太心急,以至于没有发现,这条刚处于宫外的街道,平日再安静也多少会有人来往,今日却是安静的可怕。
突然。
吁——
寒风中,马夫双眼睁大,盯着前方突然出现的人,吓的勒紧了缰绳。
“你们是何人,快让开!冲撞了凤王府的车驾,有你们的好看!”
马车前方的道路上,站着五个男人,穿着普普通通,毫不起眼,手中也没有武器。
他们就那般站在那,好似只是不小心拦了路一般。
苏曼卿被外面的声响惊醒,从马车里探出头来,一抬眼对上的就是五人黑沉死寂的眼。
那样的眼神,不属于正常人。
她一惊,连忙喝道,“冲过去!”
虽然还不清楚这些人是什么人,但她已经快速做出反应。
车中的步依,也迅速进入戒备状态,将苏曼卿拽了回去,一把挡在她身前。
“小姐……你躲在我身后……”
马夫被吓了一跳,“是。”
主子说冲过去,那就冲过去,至于会不会撞到人……
他脑中刚升起这个想法,就眼睁睁看着刚刚还在前方十几丈外的五个人,高高飞起,冲向了他。
马夫脑子里最后的一个念头是。
原来不是普通人吗……
啪嗒——
一道血迹高高飞扬,马夫的人头重重落下,浓郁的血腥味蔓延开来。
苏曼卿俏脸顿时惨白,这些人是冲着她来的。
其中一人已经站在了马车车辕上,朝车厢里伸手一抓,步依眼一寒,手中匕首一挥,对上了那人的手。
想象中,他手被划开的情形没有出现。
那人轻哼一声,手臂一阵翻转,竟然避开了匕首。
刺啦——
被荡开的匕首直接划在了车帘上,上好的帘布被分割成两半,步依与那人彻底对上。
车厢里的空间不宽,苏曼卿缩在里面,又占据了一部分空间,步依束手束脚,招式也是以防卫为主。
那人招招凌厉,步依防的很是艰辛。
若只是如此,两人至少还能缠斗许久,可他们并不打算耽误太久时间,久了会有变故。
本来在外面等着的四人,顿时也冲了上来。
上好黄楠木制成的马车,被四人的劲气下,四分五裂。
马车中的苏曼卿,也顿时暴露在四人眼前。
步依还来不及反应,苏曼卿就被一人绕后掐住了脖子,她正要来解救,两个人同时攻向她,将她死死缠住。
这种局面让步依目呲欲裂,数次想要拼命,却又被三人挡了回去。
此刻的苏曼卿好似小鸡似的被人捏在了手里,她抿着唇,虽然害怕却也镇定。
正当那人以为任务轻松完成,准备带着苏曼卿走人之际,他身前的人突然朝他出手,一把匕首直直刺向他胸口的位置。
那人眼神猛地一变,反应极快,上半身往后一折,躲开了匕首的轨迹,同时手一探,直接抓住了她的手,用力一扭。
苏曼卿闷哼一声,俏脸顿时惨白如纸,额间冷汗也冒了出来。
好疼……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腕似是断了,半分力气都用不上。
可她还不打算放弃,不顾自己的右手,佯攻的朝那男人拍了一掌,实则身形飞快朝着远处逃去。
可那人早有准备,蓦地出现在她逃离的前方,将她挡了下来,不得已,苏曼卿只好咬着牙与他交手。
算起来,她习武满打满算也不过两年多,修的还只是内力和轻功。
修炼到现在,武功不过刚刚勉强拿的出手,要跟训练有素的宫廷暗卫过招,无异于小孩子与大人之间的博弈。
之前差点被她伤着,无非是因为他们接到这个任务时,不清楚苏曼卿会武,一时不察罢了。
现在那人认真起来,苏曼卿都没挨到他的身子,就被他制住,像小鸡似的拿捏在了手里。
从五人出现拦路,到马夫被杀,到拦下步依,最后到苏曼卿被抓,前后总共不过花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短暂的令人畏惧。
“走!”
为首的一个男人捏着她的肩,一双手如同铁钳子一般,带着她朝着远处飞去。
而原地,剩下的四个男人飞快的行动起来。
一人驾着马车,继续朝前行驶,将马车停在了两条街道之后的地方。
地上的血迹被清洗,马夫的尸体也被处理干净,安静的街道一如既往,好似之前的事情从未发现过一般。
如果有对气味敏感的人从这里经过,才会发现那一丝微不可闻的淡淡血腥味。
*
“叶公子,慢走不送。”
“客气了。”
太子府前,一个身影从中走出来,管家与他客气交谈了一番,这才关上了府门。
男子在太子府前又驻足了一会,转身离去。
当他转过身的那一刻,露出了脸上的银制狐狸面具。
这人,竟是很久不见的叶清风,或者说,叶笒鱼。
叶笒鱼来京城有大半年时间了,叶府被灭之后,他就一直留在抚州,亲娘已经削发为尼,他没有亲人,没有牵挂。
唯一让他留在抚州的,不过是茫然和不知所措。
有一段时间,他待在临霄堂里,甚至都不知道做什么好。
直到一年前,他决定来京城找那个生下他,又毁了他对家庭亲情渴望的男人。
不是来认亲,是来报复的。
进京之后,他借用临霄堂的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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