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又福了福身,拉着刘静就一溜烟跑了。
直到跑出去好远,刘静才拍着胸脯后怕道,“天啊,世子怎么会在秦府?”
“不知道。”
凤珩有自己的府邸,就算以前也很少来秦府的。
就是因为这样,之前两人说话,秦姝才没料到,会有外人在。
“那……你要不要见我哥哥了?”
刘静迟疑道。
“自然是……”
她本想说不见,可刘静之前说的话,不停在脑中回荡,她嘴一抽,不知怎的,又说成了。
“见。”
“太好了。”
刘静为她欣喜,“那我这就回去帮你安排。”
她与秦姝从小就要好,恨不得早日成为一家人,别人当她嫂子,哪有秦姝当好。
况且,如果她没理解错,自家哥哥对秦姝分明也是有意的。
一心想着当红娘,刘静从秦府回来,就去找了自家哥哥。
刘静的哥哥,名为刘舟。
刘家是秦家一党,所以早在刘舟少年时,便被家中长辈送去了军营磨炼。
与花家的花双屿,一般无二,不过结果却不同。
花双屿随了花家老爷子,一言一行都是军中作派,如今在秦御手下当一将军。
而刘舟,却早在磨炼之时,就心生退意。
倒不是他吃不了这个苦,而是他有一颗文人心。
比起军中立足,带兵打战来,他更喜欢以一杆笔,行书天下。
就这么的,他从军中退伍,继续捧起了书本,成了抚州城里远近闻名的有学之士。
而这一次的科举,便是刘舟大展身手的好时机。
外人都说,刘舟浪费了自己的好出身,不少公子哥都看不起他。
在他们看来,以刘舟的家世,还有秦家的扶持,他多在军营耗上两年,就足以当个小将军,加官进爵。
他偏偏自毁前程,去当什么文人书生,可不就是浪费了么?
刘静却不认同外人的话,在她眼里,自家哥哥是最好的。
小将军又怎么了?
哥哥他参加科举,照样能当大官!
……
刘静风风火火的往书房里跑,毫不意外的在书房里,找到了又在看书的哥哥。
她一拍桌,直明其来意。
“哥,你觉得秦姝怎么样?”
刘舟是个书生,长相清秀,不过身材却不似一般的书生那么单薄,肩宽胸阔,给人一种可靠感。
听到妹妹提起秦姝,他眉眼间不自觉染了几分温柔,“秦姝?自然很好。”
她就知道会是这个答案!
刘静心满意足,“那哥,你娶她给我当嫂子好不好?”
刘舟不说话了。
好自然好,可是,婚姻大事,又不是他一个人能做主的。
“嗳,你别不说话啊,到底好不好嘛!”
刘静抱住了他的胳膊,非要从自家哥哥嘴里,听到肯定回答不可。
刘舟被她闹得没法,“好是好,可秦姝出身显贵,我如何配的上她?”
秦家,是抚州的掌权人,作为秦家大房的嫡女,又是秦老爷子最喜爱的孙女,他一介白衣,哪里配得上?
刘静不乐意听他贬低自己。
“怎么就配不上了?你喜欢小姝,小姝也喜欢你!再说了,再过一个月,你就要去京城参加会试了,以哥哥你的文采,考取功名还不是囊中取物?”
刘舟垂眸不语,许久,他掰开妹妹的手,语气有些轻,“好了,这件事,等我从京城回来再说。”
“哥!”
“出去!”
刘静抿唇,瞪了他许久,才跺跺脚跑了出去。
看着妹妹离开的身影,刘舟紧了紧唇,重新拿起了桌上的书本。
他凝视许久,都没有翻过一页,直到,书中夹带的一张纸条,掉了出来,斜铺在桌上,他才回神。
视线在纸条上顿住,那上面,只有四个字。
‘石茵已抓。’
*
石家最近有点倒霉。
不是一般的倒霉。
先前郡主刚到抚州,宴请宾客,却发生了斗殴一事。
里面有石家。
后来秦家和叶家斗法,手下各大家族针锋相对,你毁我生意,我断你财路。
石家也跟着受了灾。
好不容易吧,矛盾暂时都过去了,结果倒好,石茵被抓了。
石闽都开始怀疑,自家最近是不是招了小人了。
说起石茵被抓这件事,也算是她自己倒霉。
外人都不知道,之前临霄堂的人就打算抓石茵了,只是不小心抓错了人,把苏曼卿给绑了去。
她明明躲过一劫,若是安生些待在府里,压根就没有接下来的事了。
可她不安生啊。
为什么不安生,说起来还跟秦简和潘紫有些关系。
原来,前天上街的时候,她被秦简两次落了面子,就派了人去查秦简的身份,大概是想扳回一成。
就因为这个,她出了府。
结果秦简的身份没查到,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对待石茵,临霄堂可不像之前对苏曼卿那般善待。
人一来,就被丢到地窖里饿了一整天,一点食物和水都没提供。
刚开始,石茵心里还想着,等她出去了,知道是谁抓了她,一定要让爹把这些人都杀了,为她报仇。
可饿到后面,她连想的力气都没了。
……
“哐当——”
上方传来了锁开动的声音,石茵缩在墙角,眼皮微微动了动。
地窖门被打开,两个男人一前一后下来了。
走在前方的,依旧是那个掌灯的黑衣男人,后面,则是带着银制面具的叶清风。
“大人,这次我们确认过身份,保证没有抓错。”
那男人说着,举灯照了照石茵的脸,像是为了让叶清风确认,模样颇为小心翼翼。
叶清风扫了一眼,颔首,“这次没抓错。”
这话让黑衣男人终于松气,露出了笑意。
天知道,要是再抓错人,他这个头领,会不会被大人扔下河喂鱼。
两人间的对话,也惊动了石茵,她睁开眼,用手挡了挡突如其来的灯光,看向两人。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面具男人脸上的银制面具。
他面具敷脸,只露出一双如黑夜般盈亮的眸子,以及白皙的下巴。
从她的角度望去,银制的面具被灯火打的昏黄,面具左侧,花纹盘踞成了一个怪异的形状,仔细看去,有点像是狐狸?
古怪的花纹,昏黄的面具,以及,男人黑沉沉的眸子。
不知怎的,石茵倏地打了个寒颤。
“你们……是谁?为什么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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