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都敢这样说,必定是没错的。
肖琴嗫喏着说不出话来。
如今肖家名下的铺子混乱不已,不少管事趁火打劫,已经损失了不少银子。
她唯一可以动用的,就是肖府的库房了。
可之前爹爹身死,哥哥残废,昏迷不醒被送回来,那些一同跟去的随从,有些也造反了。
知道肖府的库房里,有无数金银珠宝,这些人直接动手强抢,要不是还有几个忠心的帮忙护着,只怕库房里的银子一点都剩不下来。
即便如此,那些银两加起来,估计也就在三万两左右。
见她久久不说话,那为首的中年男子眯了眯眼,眼神开始不善起来,“肖小姐,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不会赖账吧?”
“自然……不会……”
肖琴咬着牙,她当然知道,这些人来了,没有钱是不会走的。
索性现在的肖府,也不是她一个九岁女童能保住的,干脆都给他们了就是!
“陈晖,去将库房的银子清点一下,还给各位掌柜。”
得了她这句话,几个中年男子,顿时眉开眼笑了起来。
“还是肖小姐豪爽大气,不然闹到官府,面上多不好看不是?”
肖琴哪里听不出他们暗含的威胁,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攥着手半个字都懒得再说。
中年男子们也没把她放在眼里,跟着陈晖就去结钱去了。
等陈晖清点完库房的银两,结清一众掌柜的银两回来。
刚毅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从所未有的担忧之色。
“小姐,库房里只剩下千余两银子了,少爷他还需要治病……这……可怎么办……”
如今的肖家,没有一个能够赚钱的人力,留下的都是些老妇幼童外加病患,拿什么赚钱?
没有钱,肖景的病怎么治?
肖琴手心都快攥出血来了,心也在滴血,“将铺子里的金银首饰,能收的收一些回来。”
“还有,城东和城南的铺子,都出售了吧,谈个好价钱。”
以往这些铺子,都是肖鸣费尽心思,一一收购下的,是肖家的立身之本,如今也要开始卖了。
从这可以看出,肖家现在走到了什么地步。
陈晖虽然不舍,却也知道,这是如今最好的办法,没有异议的就去办了。
陈晖刚走,肖府外又闹起来了,而且比之前那些前来要账的掌柜,闹得更狠。
“怎么了?又出事了吗?”
重新打水回来的杨氏,眉眼间浮现一丝惊惧,这几日,各种事情不断,上门要钱的,上门找事的,上门落井下石的,她是真的怕了。
陈晖不在,肖琴也不敢出去看,犹豫了许久,她想到自己如今是这个家里唯一的顶梁柱,又鼓起了勇气。
“娘,你照顾哥哥,我出去看看。”
杨氏手紧了紧,几番犹豫之后,还是放下了水盆,在一旁找了根木棍,捏在了手里。
咬着牙郑重道。
“娘陪你去,你还小,万一他们是来闹事的伤着你了怎么办?”
杨氏虽然什么都不会,平日只养花逗鸟,到了这种时候,还是义无反顾负担起了当娘的责任。
她不忍心缩在女儿后面,让才几岁的女儿,撑起这个家。
“好,那我们一起去。”
多个人陪着,肖琴一颗高悬的心,也略放松了些。
肖府的大门,在陈晖离开的时候就关上了,这会被人拍的砰砰作响。
肖琴和杨氏刚走到府门口,就隔着大门,听到了外面的怒骂声,哭声,交织着老人、女人、孩子的声音,一片混乱。
“肖家的人,你们给我出来!我儿子在你府里当差,说好的一年十两银子,现在一年还没过去,我儿子就丧了命,你赔我儿子的命!”
“还有我夫君,可怜了我夫君,才新婚不久,就被肖家的人连累死了,现在留下我一个寡妇,可怎么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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