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天追问。
“说凤珩跟苏家那个苏曼卿,定亲了……”
定亲了?
赵德天皱起了眉头。
苏家的动作这么快?
要是这样的话,事情就难办了。
之前的凤珩,只是苏家收养的一个孤儿,用些手段,苏家不一定会真的为了这么个小子,跟他赵家为敌。
可若是,这小子成了苏家的女婿,那苏家必定不会同意。
赵德天思绪百转千回,多番考量之下,心中升起了那么一丝丝的犹豫。
只是为了诗诗开心,就要得罪苏家,这么做,值得么?
肖琴一直在观察赵德天的神情,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眼中的犹豫,手心微紧,装作毫不知情的模样朝赵诗诗劝道。
“诗诗,要不然就算了吧,江城里长的好看的,又不止凤珩一个,你看他这么不识抬举,何必为了他伤心。”
本就难受的赵诗诗,被这么一刺激,顿时爆发了。
“我不,我就要他!”
“我就要他!别人长得再好看,我也不要!”
她哭的声嘶力竭,一边哭,一边将床上的物件全都扔下了床。
从小被娇宠长大,要什么有什么的姑娘,又怎么可能受得了有自己得不到的东西。
肖琴满脸为难,想劝又不敢劝。
最后还是赵德天看不得女儿伤心,一狠心下了保证。
“乖女儿,不哭了不哭了,要他就要他,爹保证,过几天就把他带回来给你,好不好?”
赵诗诗扔枕头的手一顿,泪眼朦胧的看着他,“真的?”
“当然是真的,爹何时骗过你?”
赵诗诗终于破涕为笑,“我信爹,爹最好了。”
赵德天也笑了,弯着腰给她擦泪,“都这么大的姑娘了,还哭鼻子,真是羞羞脸。”
他就这么一个女儿,为了女儿能开心,苏家,他少不得要得罪一番了。
父女两个温馨一片,站在一旁的肖琴,无声勾了勾唇。
*
另一边,凤珩一行人还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更不知道,吕志恒为了绝了赵诗诗的心思,将两人定下娃娃亲的事,也说了出去。
两人到了金饰发髻铺,没有要小二招待,而是自己在店里转了起来。
这会店里的生意十分不错,过年时分,正是大家忙着走亲戚之际。
凡是妇人,谁都希望去亲戚家时,能装扮的出众亮眼一些。
这么一来,新的发髻、发饰、和衣裳,就是不可或缺的东西。
听闻东街这家新开的铺子,里面的发髻都是一绝,这不,一个个慕名前来。
“店家,你们这款发髻怎么卖?”
有穿着贵气的妇人,指着店内架子上的一款发髻模型问道。
听见声响,小二立即赶了过来。
“哟,夫人好眼光,这款发髻可是店里的最新款。”
被夸赞,妇人脸上多了抹喜色,继续问,“价格呢?”
“咱们店里的发髻,一向是跟首饰一起卖的,夫人你瞧,这发髻上配的翡翠鎏金蝴蝶步摇,多大气,还有那斜插的牡丹发簪,也十分出彩,这套首饰和发髻,跟夫人很相衬呢!”
本就对发髻有意,再加上小二这一张巧嘴,妇人被哄得笑意盈盈。
当场就全部都买了下来。
这样的情形,时不时的就会在店铺内发生。
苏曼卿看的眼睛都不会转了,忍了许久,还是忍不住扯了扯凤珩的衣袖,双眼放光的感叹道。
“小哥哥,他们好厉害!”
苏家的铺子又不止这一家,小姑娘以前也跟着爹娘去别的铺子里玩耍过。
从未见,哪间铺子能像这里一般,一下卖出去那么多东西的。
这些负责招待客人的侍从,真的好厉害!
见她眉眼间是止不住的惊叹和崇拜,凤珩像是自己被夸赞了似的,嘴角的笑意止都止不住。
“是很厉害,不过他们这么尽力,也是为了自己。”
“嗯?”
小姑娘听不太懂。
凤珩摸摸她的头,也没多解释。
这个铺子,被苏家夫妇交给了他管理,他是完全按照京都那边的模式来经营的。
据他所知,凡是在铺子里做工的侍从,大多都会有些小毛病。
比如,招待客人不积极,懒散爱偷懒,对客人态度不好等等……
所以,他定下了一套规矩。
早在开业时,他就下了明令,每个人一个月,只有一两银子的工钱。
不过,侍从每卖出一件首饰,就可以额外拿二十文钱的奖励。
当然,有奖就有罚,凡是对客人态度不好,影响了店里生意的,也都要扣一个月的工钱。
奖罚措施一立,店里的氛围顿时变的好了起来。
不管是侍从还是掌柜,都卯足了劲的向客人推销首饰的好。
如此一来,铺子自然日进斗金。
当然这些,他跟小姑娘说了,小姑娘也未必懂。
两人正说着话,留在荣福记买点心的吕志恒和吕穗穗,也终于来了。
一进门瞧见这铺子里人山人海的光景,吕志恒差点惊掉了眼珠子。
“我的天……”
这确定卖的是价值昂贵的金饰?
不是小路边卖的包子?
“你怎么做到的?”
凤珩挑眉一笑,“保密。”
“……”
保密你个头,这混蛋,铺子里生意这么好,一天不知道赚多少银子呢,之前竟然还跟他计较十文钱的事,小气鬼!
吕志恒心中疯狂吐槽,不过望见四处正在掏钱买东西的客人之后,还是忍不住红了眼。
要是他吕家的酒楼,也有这种生意,那……
“阿珩啊,我们还是不是兄弟了?”
吕志恒眨着眼看他,语气那叫一个谄媚。
凤珩理都不理,直接去了一旁和掌柜的商量铺子里的事。
看着他背影的吕志恒,满眼的幽怨和艳羡。
回想起之前,阿珩说要养卿卿的话,他后知后觉发现,原来这小子不是开玩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