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攻入洛阳之后,再将其团团围住,并派遣得力大将驻守虎牢关,以阻刘备援军。”程昱笑道。
“就这么简单?”曹艹闻言不由得楞道,一旁和程昱素来不合的刘晔已是出声讥讽道:“仲德此计果然妙哉,却不知刘备如何乖乖地听仲德的话,来洛阳包围之中呢?”
“主公请看!”程昱丝毫不理会刘晔的讥讽,指着地图上道:“刘备虽然水军犀利,但是只需我等谨守黄河各处渡口,便可让其渡河难于登天。如此一来,刘备北上或走南阳攻司隶,或出汉中攻关中。而兵出南阳,所用之兵,泰半乃是荆州和中原之军,其前军不过十余万。主公可故意让开虎牢关,待其进入洛阳要地之后,再以关中、河北以及司隶三处大军杀出,围困洛阳。同时派遣大将速速夺回虎牢关,以挡援兵。只要困死刘备,其子尚年幼,届时主公挥军南下,则一切定矣!”
“仲德所言虽甚有道理,但是虎牢关乃天下险关,岂容你说得就得,说失就失?再者,万一赵伯涛趁着主公大兵调动,兵出秦川威胁雍凉之地,关中岂不是危如累卵?此外,洛阳毗邻洛水与黄河,刘备水军犀利,纵然是被围洛阳,也可走水路逃出生天。最后,刘备并非不懂兵法之人,大军调动人尽皆知,如何能不识埋伏?”说这话的不是刘晔,却是一直沉默的荀攸。他这四点疑问一提出,顿时让原本已经被程昱稍微撩拨起来的气氛,再度陷入冷场。
“呵呵,公达有所不知,我已是对策了!”程昱信心满满地笑道。指了指地图,程昱开口道:“其实主公大可不必担心雍州之事。自西川和凉州入寇雍州,无非就是那几条谷道。只需派遣兵马守住,便可稳如泰山。再者,依我之见,赵伯涛已经不敢再兵犯关中了!”
“仲德此言何意?”曹艹似乎是抓住了点什么,却又不太肯定。程昱微微一笑道:“赵伯涛跟随刘备,历时十余年。如今刘备坐镇河南,除去交州和青州他未曾出力,其余诸州皆赖此人之力。功劳之大,可谓至矣。若是再立功劳,必然是功高震主。到时候就算是刘备这等枭雄,只怕也容不得他。”
“有道理!”曹艹自己就是个疑心病很重的人,对此也毫不例外。这时程昱又道:“至于虎牢关和伏兵以及刘备的水军,昱亦有计应对了,还请诸公静听!”当下将自己的计策细细说了,并且将荀攸的那些担忧一一详细解释了。众人听完之后,也是无不佩服之至。
“仲德此计甚妙啊,料敌先机,招招连环,让刘大耳不知不觉之间,便被诱入彀中!”曹艹也是赞道,一时间气氛甚是热烈,之前中原之战的阴影几乎是一扫光了。
曹艹这里的气氛还算热烈,不过和刘备相比,却是要逊了一筹。在许昌城南三十里处,刘备正式登坛受封,进位为楚王,定都于许昌。
刘备最近运气不错,除了打赢了曹艹,自己的三房妾室,即吴夫人、甘夫人和诸葛夫人都刚刚为他生下一个大胖小子。赵峰推算时间,其中甘夫人生下的那个,应该就是历史上的蜀汉后主刘禅了。
果然,刘备在听甘夫人说她在生孩子之前,梦见自己吞北斗七星入腹中,当即拍板决定给儿子起小名就叫阿斗。现在刘备五房妻妾,除了步夫人所生的乃是女儿,其余的四位夫人都各有一位儿子。事情一时间,似乎变得有些微妙了。
因此,就在刘备即位为王的第二天,赵峰本想立即动身回归汉寿,却被许昌太守陈群拉着前去许昌城中他的新宅。赵峰原本以为陈群是想和他继续讨论一下九品中正制,不想刚一进门,却见不少文武要员均在。
稍一打量,赵峰就看出名堂来了:来的都是徐州派的人。除了自己,鲁肃、糜竺、孙乾、张昭的长子张承,陈登的儿子陈肃,甚至连吴巨都来了。看到这架势,赵峰多少猜到点什么了。
果然,待众人坐定之后,糜竺立即开口道:“诸位,如今主公已经进位为楚王。大公子身为主公嫡子,又是长子,这些年得公佑教导,敦孝仁厚,自是继承嗣位的不二人选。只是主公曰理万机,极少得暇,如今进位为王,一时间却是忘了这等大事。我等身为臣子,此时自当提醒主公,莫要误了大事啊!”
糜竺这番话说得还是很有水平的,他所说的大公子,就是刘备的长子刘封,现年已经十二岁了。古人立嗣讲究的是立嫡、立长、立贤,刘封既是嫡子,又是长子,这些年跟着孙乾学文,陈到习武,也算是个不错的苗子。和他那三个襁褓之中的弟弟相比,确实是要贤明多了。尽管,这样的对比有些不公平。
当然了,赵峰也知道,刘备之所以迟迟不敲定接班人的问题,绝不是因为他一时疏忽了,而是为了权衡各方面的利益。阿斗和刘封都是徐州派的,诸葛夫人生下的刘永却是荆州派人的希望所在,而益州派的人则把希望寄托在吴夫人生的那个刘理身上。其中除了益州派势力孤单,荆襄派和徐州派都是刘备麾下举足轻重的力量。为了获取自身的最大利益,双方都想把自己这一派的那个小子给推上继承人的位置。今天糜竺召集众人来,就是想集合徐州派众人之力,趁着刘封的那三个竞争者年少,来个先下手为强。
赵峰知道,自己树大招风,在西川这些年,没少有人在刘备面前讲自己的坏话。每到此时,全仗着糜竺和鲁肃他们这些徐州的同僚们为自己辩白,自己才不至于孤立无援。现在到了关系所有徐州人利益的时候了,自己可不能拉稀摆待。否则自己不仅会不容于徐州派,别的人以后也要绕着自己走。加上赵峰自己前世就是来自徐州,对徐州就有一种下意识的亲切,这种时候就更不会犹豫了。更何况政治漩涡,一进去可就不好出来啦!
“子仲所言甚有道理,若是迁延时曰,等永公子长大诚仁,再让庞士元那帮人闹腾起来,可就不妙了。”如果说纯种的文人糜竺说话还算含蓄,那么儒将出身的吴巨,就说地比较直接了。不过他这一开口也好,彻底捅破了那一层窗户纸之后,大家说话也从容些。
糜竺看众人均是附议,当下正了正衣冠之后,对鲁肃和赵峰道:“子敬,伯涛。我徐州众人之中,若论才干权势,无处你二位者。子敬你与三将军交厚,伯涛更是和二将军父子交情匪浅。此事,还需你二位鼎力相助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