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才刚刚回到京师,所以并不知道眼前站的年轻武将就是昨晚当众拒婚的大同镇总兵王朴。
“本镇大同总兵王朴!”王朴冷冷地盯着龚鼎孽,喝道,“本镇也没有扰乱法场,你可知道你监斩的什么人吗?他是大明帝国最忠诚、最勇敢的士兵,为了帝国他连自己的姓命都可以舍弃,这样的好兵会是逃兵吗?”
听说站在自己跟前的就是名震天下的大同总兵王朴,龚鼎孽心下暗吃一惊,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冷然道:“这是兵部、刑部议定的公案,本官只负责监斩!本官还要奉劝你一句,就算你是朝廷的功臣,那也不能恃功自傲,请你赶紧让开,不要妨碍本官执行公务。”
“来人。”龚鼎孽说罢又向后备的刽子手喝道,“将犯人斩了!”
王朴勃然大怒,厉声喝道:“你敢!”
“铿铿!”
两声清响,刀疤脸、小七已经同时拔刀架到了龚鼎孽脖子上,龚鼎孽大吃一惊,色厉内茬地喝道:“王……王朴,你,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王朴伸手一指大胡子,冷然道,“就是这人,本镇带走了!”
一回头,王朴向阿木喝道:“阿木,还不快给大胡子松绑!”
“是!”
阿木答应一声,赶紧抢上来给大胡子松了绑,完了还傻兮兮地跟大胡子笑道:“胡,胡子哥,你,你还活着,真,真好。”
“走!”
王朴大手一挥,五十名家丁拥着大胡子扬长而去。
“王朴。”龚鼎孽冲着王朴的背影大叫道,“你会后悔的。”
王朴脚步一顿,头也不回地喝道:“本将军做事从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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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
高起潜刚刚复完旨,崇祯帝正不知道自己是该发怒呢,还是该发笑?
朱国弼、周延儒等勋戚重臣也是面面相觑,连个屁都不敢放,就在这时候,又有小太监急匆匆地进了正殿,凑到秉笔太监王承恩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王承恩听了后立刻打了个哆嗦,脸色大变。
“承恩?”崇祯帝沉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王承恩急跪在地上,颤声道:“奴婢不敢说。”
“说。”崇祯帝怒道,“究竟出什么事了?”
“万岁爷。”王承恩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颤声道,“刚刚有司来报,大同总兵王朴带兵劫了法场,救走了兵部、刑部议定判斩的犯人。”
“什么!?”崇祯帝眉宇间顿时腾起了一股黑气,厉声喝道,“王朴带兵劫了法场?”
“劫法场?”
“这……怎么会这样?”
“王总兵怎么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来?”
朱国弼、周延儒、郑三俊等国戚重臣连屁都快被吓出来了,心忖这个王朴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先拒婚,再抗旨,现在又带兵劫了法场,做的事情是一件比一件出格,一件比一件疯狂啊,就算他替朝廷立下了天大的功劳,就算他手里捏着万岁爷御赐的免死金牌,可也不能这样胡闹啊!
“这个王朴!”崇祯帝拍案而起,厉声喝道,“竟敢如此肆意妄为,朕岂能容他!”
“王承恩!”
王承恩急趋前两步,跪地颤声道:“奴婢在。”
崇祯帝眸子里杀机流露,厉声喝道:“传朕口谕,着京营严密监视广渠门外王朴所部亲兵,五城兵马司立即逮捕王朴,下入天牢!其余一干人等打入刑部大牢,等候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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