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吴骥一脸的郑重之色看在眼里,知道这牌子大有来头,又想不明白,不由得发愣。
“你知晓段秀实是何人么?”吴骥把手中的牌子晃晃,沉声问道。
“大帅,我觉得有些耳熟,一时想不起来!”周威摸着额头,沉思着回答。
“是挺耳熟的!”众将齐声附和,又有些迷茫,一时想不起来,段秀实为何种人物。
“段秀实是前朝名将,与高仙芝、李嗣业参与怛罗斯之战,他时任前朝别将!”吴骥扫视一眼众将,大声说:“这是他的官谍,是由前朝玄宗皇上发给他的!”
“这么大的来头!怪不得耳熟呢!”众将恍然,又是吃惊。
唐玄宗大名鼎鼎,一是他前半生励精图治,把唐朝推向最为强盛的“开元盛世”,让人佩服无已。然而,后半生却是耽于酒色,不理朝政,为安禄山所乘,才有了著名的“安史之乱”,唐朝由盛转衰,最终覆灭。
可以说,唐之极盛唐玄宗,唐之覆灭唐玄宗!
这块官谍竟然是他发的,谁能不惊?
更别说,怛罗斯之战很有名,是唐朝西进最远处,唐朝止步于怛罗斯城下,让后人叹息。宋军这次攻入河西之地,就是要进军西域,众将对西域之事都留上了心,却是没有想到,这是段秀实的官牌,谁能不惊?
怛罗斯之战时,唐军主将是高仙芝,副将是李嗣业,别将是段秀实,三人共同组织和发起了怛罗斯之战。
虽然唐军最终战败了,却是不能怪罪于他们,唐朝在西域的军事力量不算太强,而大食拥有绝对的兵力优势,尽管唐军压着大食打了五天五夜,却不能取得最终的胜利,才给大食所乘,策反了叛徒,放开了侧面,唐军陷入重围,不得不败退!
这个宋军听了吴骥的解说,这才知道他差点误了大事,心惊胆跳,不容吴骥询问,把事儿说了,吴骥大喜:“西夏已亡,河西已定,不曰间,我们就要进军西域,正需要向导,段德就来了,这是天助大宋!华夏当兴!当大兴!”
“华夏当兴!”
再巧也巧不过如此之事,除了解释为天意使然,古人们没有别的说法,周威他们无不是大喜过望,跟着大吼起来。
吴骥双手下压,示意众将安静下来,吴骥这才大声训话:“弟兄们:西夏灭亡了!吐蕃灭亡了!大宋不曰间就要进军西域!在这大喜之际,西域的亲人来到了河西,我们要以最为盛大的仪式欢迎他们!欢迎流落在西域的亲人回家!”
“欢迎流落在西域的亲人回家!”
将士们爆发出了惊天的吼声,直达九霄!
段德久等无动静,还以为吴骥不会见他,不由得一颗心直往下沉。正在他伤心失望之际,宋军突然爆发出如此惊天的吼声,他的一颗心差点从胸腔中蹦出来,兴奋得头脑中嗡嗡直响,摇摇晃晃,差点摔倒在地上。
“我们回家了!我们回家了!”
随来的随丛也是大喜过望,眼泪象水一样涌了出来,哗哗直流,呜呜的哭了起来。
只见宋军排成整齐的阵势,留出一条通道,吴骥率领众将大步而来,远远就张开了双臂。
这双臂膀并无出奇之处,可是,段德一见之下,再也忍不住了,眼泪直往下掉,激动得浑身发颤,扑将上来,紧紧拥着吴骥,伏在吴骥的胸膛上号啕大哭!
“呜呜!”随来的兵士们给周威他们这些将领紧拥着,哭成了泪人。
这是一场痛哭,不仅段德他们哭成了泪人,就是吴骥他们也是哭得眼泪哗哗直掉,不为别的,血浓于水,亲人相见,份外亲热。
段德一边哭泣,一边把西域的情形说了。吴骥他们听在耳里,惊在心头,谁也没有想到,在西域还有一支抵抗力量,一百多两百年过去了,他们依然还在抵抗,还在与异族作战,这是何等的让人震憾!
“你们都听见了么?前朝虽然亡了,可是,前朝之军不绝,依然还在与异族战斗!唐军不绝,战斗不息!这种坚韧的心姓,远非我们所能比!”吴骥感慨万千,道:“我们虽然打了不少胜仗,战力不在前朝之军之下,可是,比起心姓之坚韧,我们自愧不如!”
一支优秀的军队不仅仅能打胜仗,还要能打败仗,还要能在艰难困苦中坚持下来,这需要坚韧的心姓。这种心姓,需要长期的积累与锤炼,在这点上,宋军与唐军没法比,毕竟唐军是一场一场大战熬过来的,而宋军崛起不久,积累不够。
“你们放心,我们大破西夏和吐蕃,这两地已经不能再威胁大宋的进军之路,我们略事休整,就要兵发西域!”吴骥拍着段德的肩膀,安慰起来。
这既是安慰,也是一个承诺,更是一种陈述,宋朝进军西域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