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当然真的,我难道还骗你一个小姑娘?”梁鹏飞觉得汪书香这妞什么都好,可就是老喜欢怀疑自己。“老子真要马扁你,保准把你卖了你还替我乐滋滋的数钱。”梁鹏飞心中暗道。
“谁小姑娘了?小女子如今也是十七了。”汪书香小小地抿了一口那碗血燕,不满地小声嘀咕道。吃了一口,拿起手中的手巾抹了抹嘴唇,汪书香妙眸重落在了正在揉着腰间软肉的梁鹏飞身上。“梁大人,方才听石姐姐说,如今海上海盗虽多,商人出海却平安多了,难道那些海盗都改邪归正了?您是水师总兵,想来应该清楚一些吧?”
“什么叫改邪归正?难道海盗就不该有好人?”梁鹏飞笑了起来答道。“我可也是海盗世家出身的人,莫非汪小姐您这是拐着弯在骂我?”
汪书香摇了摇头,撇了撇小嘴:“梁大人,拜托你不要转移话题行不行,他们既然是好人,那在海上那么辛苦,干嘛不回岸上,我不是听说官府也招抚海盗的吗?”
“招抚?”梁鹏飞笑了起来,看着这个还活在虚幻的歌舞升平世界里的小姑娘。“你信吗?”
“当然信了,本朝立国之初,不就招抚了当时最大的海盗郑芝龙吗?”汪书香眨着漂亮的一双水眸,一脸的认真。
看着那张水嫩粉滑的脸蛋,梁鹏飞觉得自己有点手痒,搓了搓手指头,嘿嘿一笑:“那你可知那郑芝龙一家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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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女子不研史书,所以不太清楚。”汪书香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丁香小舌道。以往交往的人不是名士就是风雅之客,谈论的自然是诗词歌赋,春花秋月,她自然不太清楚那些历史记载。
“郑芝龙率其亲族降清之后,可没过多久,因其子郑成功破台自立,朝庭因此翻脸,郑芝龙及其子孙家眷十一人被朝庭尽杀于燕京柴市,郑氏在燕京老少无遗。”梁鹏飞淡淡地笑道,笑容里边透着许多的无奈与苍凉。
如果郑芝龙还有当初的雄心壮志,怕是至少也能够与清庭有个一拚之力吧?
“那,那还不是因为他的儿子……”汪书香正欲辩解,却看到了那梁鹏飞轻挑眉头,他那扬起的那双浓眉却像是两柄出鞘长刀一般,让那汪书香不由得心头一寒,话到了半截生生地打住。
梁鹏飞看着汪书香:“小姑娘,我不知道你对这个朝庭了解多少,可是,想想你在广州城光孝寺的遭遇,再想想那广州将军和那位八旗左都统的嘴脸。”梁鹏飞说完了这话,冲那石香姑小声地嘱咐了一句,抽身就离开了凉亭,留下了那面色无奈的石香姑,还有那目瞪口呆,半晌作声不得的汪书香。
“石姐姐,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梁鹏飞拂袖而去的背影,汪书香没来由地觉得份外地委屈,眼泪花儿在那双妙眸里边打着转。
平曰里跟梁鹏飞争论也好,就算是吵闹也好,却总觉得梁鹏飞是一个很亲切开朗的人,虽然有时候那双眼睛显得有些贼溜溜的,而且一肚子的坏水。
可是,自己从来没有见他发过脾气,而且,虽说最初与梁鹏飞的相遇,梁鹏飞的两番臭骂,让一向眼高于顶的她觉得梁鹏飞的行径实在是让人生气,可是听多了那潘冰洁与石香姑讲述梁鹏飞的事迹,再加上也渐渐地明白了梁鹏飞那些指责实际上是为自己考虑之后,对于梁鹏飞的印象已然是大为改观。
没有想到,方才那一句话,居然惹得他如此,让那汪书香觉得自己既委屈又难过。
看到了那汪书香那副泪汪汪地撅着小嘴的可怜模样,石香姑摇了摇头,伸手拍了拍那坐在身侧的汪书香。“没事的,他可能是心里边有事,所以才会如此,不过汪小姐,有一句话我得说说,你是一个生活在金丝笼子里的宠儿,并不清楚,现实到底有多么的残酷。如果有一天,你真正的抬起头来,看一眼这个世界,你会发现,丑陋多过诗情画意,腐朽多过雕廊画柱,我丈夫要做的,就是要把很多像你这样的人惊醒过来。”
说完了这话,石香姑一脸平和地右手抚在了那微微显怀的肚子上,向着那凉亭之外行去,独留下那一脸惊愕与疑问的汪书香呆坐于凉亭内,望着那石香姑轻盈的身影,汪书香垂下了俏脸。“我真的说错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