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这么说的吗?”德川家齐正在用一块洁白的丝绸擦拭着自己手中的一柄宝刀,感受着那上面漂亮的花纹,淡淡地道。虽然他的内心十分的焦燥,但是,他必须要维持自己身为一国之主,德川幕府的首脑,第十一代将军的威仪。所以,他借着拭刀来让自己平静,可是,那紧捏着刀柄指尖发白的手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阴郁与怒火。
看着那柄宝刀上浸润出来的丝丝寒意,还有那姓格阴狠歹毒的德川家齐眼中烧灼的怒火。松平信明努力让自己的头再低一些。“正是,现如今,那位上国将军已经率领他的舰队前往江户湾另一边的横须贺渔村停驻,说是要在那里泊岸等待我们的答复。”
“一万两千万贯,也就是一万两千万两黄金,亏得他们好意思说出这个数目。别说是萨摩藩,就算是我国举国之力想要赔偿此笔款项,怕是把所有人的口袋掏空了也不够。”旁边,一位五十余岁的老人缓缓开口道。此人乃是德川家齐的亲生父亲治济。
幕府第十代将军德川家治的嗣子德川家基在一次狩猎后突然死去,而家治的另一子贞次郎又早夭,因此家治并没有男嗣。当时父亲治济在家治重臣田沼意次那儿做事,可能是受意次的推荐,八岁的家齐成为德川家治的养嗣子。
之后,成为了将军,对于自己父亲的能力,德川家齐十分地清楚,并且也十分敬重,否则,他也不会为了想尊封自己的父亲治济为大御所,但是大御所是曾经当过将军的人才能拥有的封号,松平定信极力反对,最后,德川家齐终于与其父借着俄罗斯商人的事件,将松平定信给罢免掉。
听到了父亲已经开口,德川家齐将爱将交给了身为的小姓,向着治济恭敬地道:“父亲大人,您认为该怎么做。”
“松平君、牧野君,你们认为将军该不该签署这份条约?”治济也很头疼,这事实在是太大条了,所以,他想听听松平信明与牧野忠精的意见。
“不能签,臣以为,清国实在是太侮辱我国了,这等条约一签,将军与德川家之名,必会一落千丈,所以,臣以为,应该紧急调集各地兵马往援江户,臣愿誓死一战,让清国知道,我曰出之国武士之精神。”牧野忠精大声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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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了牧野忠精的回答,治济脸上露出了一丝丝淡淡地,可以称作是欣慰的笑容,实际上心里边可劲地狂骂这家伙还真是个老油条,这种蠢主意如果能用的话,还用得着谈判?牧野忠精根本就是在装傻充愣。
“臣以为,有些条约可以签署,毕竟,清国有许多我国所需要的东西,比如粮食布匹,还有丝绸……当然,一切全凭将军作主。”松平信明这话也是说了等于没有说。
“二位,我问的是,如果,事情已经到了不可为的地步,你们认为,该不该由天皇出面来签署条约。”这两个家伙油猾,可治济也同样老歼巨猾,所以,干脆就直指问题的重心。
牧野忠精当下大声地叫道:“不能签,无论如何也不能签,将军,既然那些清国人敢停泊于横须贺一带,臣请将军调集御三家武士军队防卫江户,臣自领死士,乘夜潜入,纵火焚敌,若是能一聚而歼之,可使诸大名摄服,不敢生异心,若是能够重创这只舰队,他们肯定也只有黯然退走一途。”
“如果你的计划未能成功,反而激怒了清国人,那该如何?”松平信明白了牧野忠精一眼,冷冷地道。
听到了这话,牧野忠精也嚎不下去了,他确实也不敢保证自己的计划能够百分之百成功,不过,他仍旧有些不甘地反驳道:“若是试都不试一下,又怎么知道不能成功呢?”
“将军,派出去的忍者已经回来了。”这个时候,一位小姓走了过来,恭敬地禀报道。
“让他进来吧。”德川家齐挥了挥手,很快,一个浑身都包裹在紧身黑衣之中的忍者进入了殿内。“将军,小人已经探明,清国战舰已经在横须贺渔村泊岸了。他们上岸之后,并没有去渔村居住,而是,在岸边自建了一座营寨。防卫十分森严,小人根本没有办法潜入,不过,小人从远处可以看得到,他们的士卒至少有数千,而且,一律手持铁炮,并且还有不少的大筒也运上了岸,似乎用来防守的。”
听到了这个消息,德川家齐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你是说,全都手挂铁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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