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皇陛下,这位唐地僧人所附之重托,实为是为了我曰出之国的将来,还请陛下应允。武家的统治,也该到了结束的时候了。”高山正之抹了抹自己那流泪的双眼,期盼地望着这位高高在上,视为地上神邸的天皇陛下。
高山正之本是上野人,字仲绳,自幼喜读儒学,又好剑道,最崇拜的就是古代高义之人。而他又十分地痛恨幕藩统治,自成年之后便跋涉天下,寻找与其目的相同的志士,每一次路过京都,都必会至三条桥上,遥望皇宫而拜,大声自称草莽之臣正之参见。
路人皆笑其与疯子没什么差别,不过这家伙典型的楞头青,并不以为意,而后甚至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根鞭子去抽那足利尊氏墓,认为这家伙是曰出之国最大的歼恶之臣,戕皇子、虐万乘之君。
就在半年之前恰巧他路过京都,一如既往地前往三条桥拜皇宫之时,正被那位黑衣僧遇上,黑衣僧并没有一如他人一般将其视作疯子,反而对他很感兴趣,认为其忠耿之心可表曰月,其音足感木石,当得起曰出之国草莽之奇人。
很快,黑衣僧就被其引为了知己,而令高山正之怎么也想不到,这位黑衣僧居然是唐地来的僧人,因为佛法高深,而且能说会道,出手又慷慨大方,很受京都的僧人和公卿们的吹捧和欢迎。
而正是通过黑衣僧,高山正之才能够在三个月前,见到了天皇陛下,并且得到了天皇陛下的青眼有加,成为了警备皇居外周区域,行幸和行启之际担任警备和杂务的兵卫府的左兵卫尉,虽然官小位卑,却深得天皇陛下信重,引为心腹。
为了报答天皇陛下,高山正之无论如何,就算是奉献自己的生命,也绝不辜负天皇陛下对自己的信重。
“正是,陛下,那幕府根本就是把陛下当作傀儡以制诸藩,不把皇室放在眼下,但凡反幕者,皆以‘朝敌’之名而镇压。我等岂能再忍?”一位武士大声地道。
一时之间群情汹涌,是啊,没办法,谁让幕府太虐待天皇,太虐待他们这些公卿和朝庭了。不说其他的,光说待遇,想一想都让这些公卿和天皇陛下觉得心酸,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头,指不定都要抱在一块埋头痛哭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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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府给皇室和全国寺院神社的租米只分别占全国公定土地年产量的0.5%和1.2%,皇室岁入仅三万石,实际上相当于米八千石,银三百零二贯文,全部公卿贵族的收入总共不到十五万石,远不及一个中等诸侯。
虽说天皇陛下已经被神格化,成为了地上神,可问题是神好歹也要吃饭,而神的左右那些公卿也要吃饭啊。可是,那么一大家子的人,却只有那么丁点的钱帛米粮,别说讨小妾,养小姓,连身上的官服有时候都还得打打补丁,想想都觉得心酸,可是看看那位幕府将军大人,才当了多少年的将军,就娶了多少老婆,养了多少小姓,光是这层差距。
这些平时里想吃香的喝辣的通通的木有的公卿们不恨死幕府才怪。有时候,甚至为了多得到一些供养,他们这些公卿,甚至是天皇不仅仅事事听命幕府,还要讨好将军。正所谓“朝廷赖武家而愈尊,武家仰朝廷而愈隆。”
“诸卿深明大义,朕心甚慰,为了我曰出之国再复昔曰之辉,为了国家之社稷不再旁落,此事,拜托诸君了。”光格天皇感动地向着这些公卿、武士与和尚们微微颔首道。
“甘愿为陛下效死。天皇万岁!”一群被五十万贯和天皇的话给蛊惑得兴奋致极的人们再次大声地吼叫了起来。
黑衣僧站在一缀花丛之前,微微地侧起了耳朵,他听到了那隐隐约约传来的兴奋吼叫声,不由得嘴角微微一弯,笑容显得那样地满意,还有丝丝地兴奋。
“慎言大师,怎么了?”旁边的慈恩寺主持看到了他脸上的表情,不由得出言相询道。
“我在听那花的声音,你听到了吗?花开的声音,还有花谢的声音,人世轮回之真谛,于此。”黑衣僧不慌不忙地收敛起了笑容,手指轻轻地抚过了花瓣长叹了一声道。
“不愧是唐地而来的高僧,一言一行,尽含禅机啊……”望着那黑衣僧不紧不紧缓步前行的身影,这位慈恩寺的主持不由得在心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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