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朱某该称您为梁少呢?还是应该唤您一声梁总兵梁大人?”重新坐定之后,已经在陈添保的解释之下,清楚了梁鹏飞的身份的朱奎不由得语带嘲讽地道。
“朱兄莫非是在恼梁某让陈大哥瞒了你们这么久,而且还让他去说服你们离开闽浙,远遁南洋?如果是这件事,梁某向朱兄请罪了,不过,梁某使人前往说你兄长朱濆和蔡牵,至少表明了我梁鹏飞的态度,如果你是我的朋友,那么,请接受我的帮助。”梁鹏飞也不在意朱奎的恼意,这种口舌之争并没有多大的意思,况且,自己确实是瞒了对方不少的事情,有几句怨言也很正常。
朱奎听到了梁鹏飞这话,不禁陷入了沉默之中,立于他身后的一位精壮汉子却站了出来:“梁少爷,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小的倒真有一个问题,您是要我们朱家投效于您?还是想让我们朱家接受招安?”
听到了这话,梁鹏飞不由得笑了起来:“如果是在两个月之前,你们想招安,或许真有机会,那时候,你们家大爷和二爷或许还真能够成为朝庭的官员,只不过,到了如今,就算是你想真想接受招安,你觉得,闽浙总督伍拉纳和提督招成万他们会愿意吗?”
“可如果我们向两广总督……”那位精壮汉子看到了那朱奎有些黯然的脸,不由得强辩道。
“我只能送你三个字:不可能。如果之前,或许还可以说,你们是受了蔡牵之胁,助其为虐,可那时候你们还没有把朝庭逼得太急,又拥兵自重,或许当时朝庭会为示之以仁,可是现在,福建水师让你们打得乱七八糟的,损失了好几千人,上将数员,更让闽浙两地多少官员因为此事受到了牵连,这可就关系到了朝庭的脸面,还有那位最好面子的乾隆的逆鳞。”
梁鹏飞扫了那朱奎一眼,继续说道:“如今,你们实力受损,被逐得仓皇逃窜,闽浙水师正等着拿你们的人头去向皇上报捷,以消前过,让乾隆平息怒火,再说了,如今署任两广总督印备的郭世勋郭大人正想着办法把自己的头上的署任改成实任,你们觉得,是招抚你们惹怒闽浙两省官员好一些呢?还是杀了你们,拿你们的人头换得闽浙官员及皇上的欢心,哪一种做法更加的得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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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壮汉子哑口无言,能够被朱濆派来协助自家二弟的得力助手自然也不是蠢货,梁鹏飞这可谓是透彻之极的分析让他再也找不到一丝理由和论点来进行反驳。
“自然是拿咱们弟兄的人头去报捷更能得利。梁少不愧是敢混迹于朝庭官场的人物,一语解了朱某的心头之惑,也断了朱某心头的最后一丝念想了。”朱奎一脸苦涩地向梁鹏飞抱拳施了一礼道。“不知道梁少准备如何处置我弟兄及一干兄弟?”
“朱兄切莫说这等话,梁某只听说过,你们朱家原本乃是福建省云霄有名的富户,在云霄一带不仅仅拥有大量的田产,甚至还有一座矿山,可谁料想,十多年前,矿山被漳州府知府给收了,为此,你弟兄二人不忿,卖了田产,立业经商,后又组海船为盗,可是,官府真正知道你们弟兄身份的,似乎还真没几人。如果,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我让你们留在闽浙海域,继续做你们的海商生意,你们可愿意?”梁鹏飞站起了身来,在舱中踱了数步之后,转脸向那朱奎问道。
“这……”朱奎先是眼前一亮,旋及又泛出了一脸的苦涩。“可是如今,我弟兄二人之名,已经随那蔡牵,都快名扬天下了。”
“这倒不假,不过,这没关系,我可以给你们新的身份,以广东海连行的名号来继续做海上生意,生意所得,梁某一分不要,我只要求你们,帮我收集闽浙一带的情报,还有就是,我知道福建虽然靠海,却不比浙江,福建多山,百姓劳苦却时常难以温饱,常常有人为了求生,不得不反抗朝庭,或遁海为盗,或者是迁往台湾或者他处。我希望你……”梁鹏飞附在了那朱奎的耳边一阵低语。
朱奎听得良久,嘴角微微扯动:“梁少,我真不明白,您这么做,到底有什么好处?”
梁鹏飞笑了笑,并没有回答朱奎这个问题,只是反问了一句:“怎么样,愿意不愿意与我合作?”
“这么大的诱惑,朱某如果不同意,那可真就是傻子了,只是,您为什么要这么做?”朱奎很执着地又重复了自己的问题,因为梁鹏飞抛出来的条件实在是诱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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