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辣的,来来来,这边阴凉一些,咱们到这里稍坐,品茶聊天,以候佳音如何?”梁鹏飞眉头一皱,打断了永福那上下翻飞个不停的嘴皮子在跟前一张一合。
永福没有想到梁鹏飞会突然来上这么一句。“一会就见分晓?”
“是啊,本总兵听到了这些谣言,着实很生气,居然有人敢诬蔑朝庭重臣,所以,本总兵就在之前,已然下令,让人前去查抄打狗港的这四家鸦片烟馆,看一看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居然如此大胆妄为,敢借用朝庭重臣的名号来做事情,唔……二位大人,你们的汗怎么越流越多了?”
“这天确实是够热的,大人,这事关重大,而且这乃是我台湾治下之事,来人,尔等还不速速领兵,去助梁大人的手下,查抄那四家鸦片烟馆。”永福向着梁鹏飞强挤出了一个笑脸之后,转过了身向着那身后边的新信喝道。那些人哪里还不心领神会,径直就要让士卒前队变后队往港口外冲。
“都给老子站住了,没有本总兵的将令,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开码头,否则,格杀勿论!”梁鹏飞嘴角扯起了一个邪恶的弧度。
“遵将军令,擅离码头者,格杀勿论!”梁鹏飞身旁的将帅,先前守卫着那仓库,在得到了暗示之后已然悄悄地将那通往港口外围的大道给堵个严实的手下悍卒们齐齐举起了手中雪亮的兵刃嗔目大喝,把那永福陈光昭和他们带来的数百兵丁给震得齐齐色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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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总兵,你这是什么意思。”永福回过了头来,那张圆呼呼的脸上乐呵呵的表情在瞬间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错愕和气极败坏。
“你觉得是什么意思,那本总兵就是什么意思。”梁鹏飞接过了白书生递过来的雪茄,狠狠地吸了一口,斜吐出了一口青烟:“怎么着,永大人您的镇定从容都哪去了?”
这个时候,那位一直像是一只缩头乌龟一般一声不吭的陈光昭似乎在感受到了生命受到了威胁的时候,身为武将的血姓终于暴发了出来,昂起了头,那双充满了绝望与疯狂的眼睛有些发红地盯着梁鹏飞,嘴角露出了一丝诡笑:“大人,您可别忘了,这里是台湾,不是你广东治下,来人,给本官冲散他们,敢有阻拦者,杀!”
呯!一声清脆的枪响在码头的上空回荡着,所有的人都不由得一震,齐齐望向那枪声处,梁鹏飞斜叨着雪茄,手中一把铮亮的左轮手枪的枪口正散发着寥寥的青烟:“谁敢动?!”
“好,好一个梁总兵,居然敢向同僚示以刀兵,威胁朝庭命官,既然如此,也休怪下官无礼了,来人!”永福桀桀地怪笑了起来。
梁鹏飞手中的枪陡然指向了那永福。永福不由得一滞,不过旋及怪笑了起来:“梁总兵,您该不会是急糊涂了吧,就凭你手上这柄开过的火枪,难道还想拿来威胁本官不成?给本官拿下!”
“是吗?那我试试。”梁鹏飞吹出了一口青烟,枪口微微一歪,对准了那位永福身后边想要冲上前来的亲兵扣动了扳机,一声脆响再次掠过所有人的耳畔,枪口喷出了淡淡的管焰。
那位亲兵的脑袋突然向后一仰,眉心处多了一个红点,而脑后连皮带骨地被崩飞了一大块,喷得那永福一头一脸。
码头一片死寂,只有那左轮手枪击发的回音还在扩散,被喷了一脸脑浆与血沫的永福瞪圆了眼睛,呆呆地看着那位亲兵用一种近乎慢动作的方式,诡异地从他身边倒下。
“你!……你……”永福浑身都在颤抖着,缓缓地抬起了那张写满了惊骇的圆脸,恐惧与绝望是他最佳的写照。
“永大人,你猜一猜,我这只枪里边还有几颗子弹,对了,你或许不知道什么叫做子弹,那么我换一种说法,你觉得,我这把枪,能够打死你几次?”梁鹏飞那双就算是雪茄冒出来的青烟也遮掩不住的,充满了暴戾与杀意的邪恶目光掠过这群台湾水师士卒。“你们也可以一替你们的上官猜一猜,我能够再开上几枪?怎么,难道没有人有这个胆量?!”梁鹏飞那充满了讥讽的声音在他们的耳边徘徊着。
陈光昭的手缓缓地移动着,渐渐地握紧了腰间的刀柄,可是,他突然看到了梁鹏飞身后边那位魁梧得犹如神话中的巨灵神一般的巨汉正用他那双透着一股子淡漠的眼睛看着自己,他的手边,一柄长得夸张的战刀稍稍出鞘,那刀刃处的血锈仿佛是这柄刀的刀下亡魂正在哭诉着他们惨死经历的斑斑血泪。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