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送信人交给了手下亲兵的王守礼刚一进军帐,看到了梁鹏飞这模样,也不由得摇了摇头。抄过了那份公文在仔细地打量了一番之后,王守礼那刚刚挤出来的笑脸又变成了苦瓜。“娘的,咱们可是水师,这么丁点人,怎么打?”
“三千广东兵、三千福建水师,归咱们俩调遣,老哥你没看到和大帅在后边说的?。”梁鹏飞咧了咧嘴,端起了桌上已然放得有些凉的茶水狠狠地灌了一口。
“三千广东兵,那是陆路提督管辖,三千福建水师,那是福建水师提督管辖。他和大帅虽说下了令,可问题是,咱们俩都是广东水师的,让我去管福建水师,让你去管陆路兵马,这不是扯蛋吗?”王守礼也忍不住直骂娘。
梁鹏飞也是一肚子的火。“想让咱们去打阮文惠的后路,还得提防那阮文岳借机扩张地盘跟实力,又要让咱们跟阮文岳要军械要粮草,得,我们俩都快成神通广大,无所不能的神仙了。”
这位和琳到底是自己想出这么个馊主意还是别人怂恿的梁鹏飞管不着,可是,摆在跟前的这份军令实在是让人头疼到了极点。
阮文岳可不是傻瓜蛋,拿人的粮草军械,还要忽悠这位兄台乖乖地一声不吭。和琳还真当阮文岳是没有一丁点政治觉悟的草包?又或者,他真以为自己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算无遗策,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上古战神孙武转世?
“要不,咱们写一份呈文,让那个送信的守备顺便捎回去,咱们把实际的困难给他一一分析清楚?”梁鹏飞挠了挠头皮,这份命令实在是太棘手了点,他还真不敢接,不为别的,就因为他的手下现如今“战死”了近两千,只剩下了一千来号人,这可是他自己的兵,不是满清的士卒,他可不想拿自己的心血去填某个人心血来潮的愚蠢命令。
或者应该说,那和琳实在是太想当然了。
就在这二人苦思无计的当口,听到了军帐之外发出了嘈杂的喧哗声,声音之大,就像是有人要来劫营似的,梁鹏飞与王守礼惊骇地对望了一眼,赶紧冲出了军帐,却看到了令他们瞠目结舌的一幕,十余艘冒头寥寥清烟,残桅破帆的清国水师战船正艰难地驶进码头上诸人的视线之中。
“难道这就是和大帅所派来的援军,怎么只剩这么点?”王守礼跟梁鹏飞两人看清了那些像是破烂一样的战船之后,脸色难看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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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梁鹏飞铁青着脸,一把揪住了那名脸色青白,体态肥硕的福建水师都司的衣襟,大声喝问道。
那位都司的亲兵正欲上前,那陈和尚与白书生踏步朝前,一脸阴狠歹毒的表情,择人而噬的目光让那几个亲兵不由得打了个冷战,脚步的移动也变得踌躇起来。
“我们被西山朝的水师偷袭,死伤惨重,要不是恰好来了一场暴风雨,怕是咱们这些人都全完了。”那位都司哭丧着脸道。“我们的旗舰被那些西山朝的水师围攻,两位参将大人皆已殉国了。三千水师,逃出来的就这么点,装着那些广东兵的战船,连一艘都没能逃出来。”
趴哒,梁鹏飞手一松,任由这家伙掉到了那码头全是泥浆的泥地上。“那你们怎么不去死?!”王守礼这位一向圆滑的总兵大人也忍不住怒火万丈,一脚就踹了过去,那名都司捂着肚子,趴在了地上干呕不已。
“好,好得很嘛,六千援军,就剩他娘的一千多水师,总兵大人,看样子,咱们……”梁鹏飞拉住了王守礼,一脸苦涩的笑意。“来人,把兄弟们都接下船来,给他们治伤,多一个人,总是多一份力。
黎武夫,姓黎,名武夫,就是这位肥硕得犹如一个乡下土财主的福建水师都司的名字,他虽然只拉来了千多号残兵败将,不过,这一批船也全是满清水师中的“巨舰”,也就是那种载量五千石,载炮不过十二门的大米艇,这种船,现如今给老梁家的蟹王岛舰队提鞋都不够格,不过好歹也是战船,补充了他们的海防力量。
另一个让梁鹏飞与王守礼觉得有点欣慰的消息就是,军械与物资恰好就装在他手底下这一批船中。
这一批武器装备,大概能武装三千号人,可问题是,现在那些广东兵都尸沉大海,难道让梁鹏飞他自个撒豆成兵不成?
那位让美酒佳肴侍候得无比舒服的守备大人得知了那前来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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