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攻城墙撞上了一般,微微地一颤。
一团团迅捷的灼热弹丸,与空气摩擦,搓出了一道道灼热的火流,就像是那来自天外的陨石,带着那死亡的火焰,发着令天地都要战栗恐惧的尖啸声,朝着那一里之外的郑家战船狠狠地砸去。
一枚枚灼热的,带着可怕的破坏力的弹丸在短短一瞬间的飞行之后,就降临到了那郑家的战船上,那鼓起的船帆就像是一张张轻薄的厕纸,被那些灼热的弹丸轻易地穿过,留下了一个个焦黑的洞眼,甚至有些洞眼在瞬间燃起了火焰,开始吞卷着那可燃的帆布与缆绳。
甚至有些倒霉的家伙直接被那炮弹击中了身体,一具活生生的人体在瞬间就被那灼然的弹丸撕扯成了碎片,血浆与碎肉横飞,还散发着一股子难言的焦臭味。
战船上的士卒却有条不紊地行动了起来,任凭那些尖啸的弹丸在左右一盆盆地水抛散在那些被炮弹引燃的事物,这样的战斗,对于经验丰富的郑家海盗而言,不过是家常便饭,他们并没有被对方那怒吼的炮火击溃必胜的信心,反而因为战舰的损伤与同伴的死亡激起了更多的怒火。
他们的眼睛更加的亮了,握着短火铳与战刀的手更紧了,仇恨在他的胸中灼得神经发痛,他们要拚杀,要拚命,雪红旗帮老巢被毁之仇。
梁鹏飞狠狠地把那雪茄烟头吐了出去,划出了一道弧线,优雅地,决然地向着那海面落去,在接触到了水面的刹那间,腾起了一阵清烟。“撤!”
十数艘大料艇就像是那仓皇过街的仓鼠,又像是那夹着尾巴穿梭在肉铺的饿狗,以一种让对手错愕得下巴砸落在茅坑的猥琐举动震惊了整个战场。
匆匆开了一炮之后,原本看起来像是要决死一战的大清水师居然扭屁股转身就走,以一种一往无前,前扑后继,继往开来,总之一句话,逃跑的速度实在是让郑连守这些红旗帮的海盗们差点以为自己的眼睛出现了毛病。
“他们这是想干什么?”郑连守就像是一个闯进了记馆,看上了一个清倌人却发现自己的钱袋让人给偷走的老瓢客,两眼珠子使劲地努着,刚刚还在兴奋地嚎叫的喉咙突然哑了火,甚至连手中的战刀差点失手把旁边的部将给剁掉一只耳朵也没注意道。
“难道他们想要跑?”一员部将用一个很疑惑地语气小声地发表了自己的意见。顿时得到了绝大多数的战友的认同,同时,他们对于敌人那种放了一炮就跑的卑鄙行径用各种粗野的姿势和流话进行了全方位的攻击。
“妈的批,玩老子?!全军全速前进,斩一敌首,银十两!俘战船一艘,赏银千两。”郑连守气的眼歪口斜,太伤自尊了,这都什么玩意,自己的舰队拚死拚活地赶了过来,对方就像是那站在二楼窗台上泼洗脚水的潘金莲,一盆水恰恰把正躲在隔壁阳台上想要偷窥那双三寸金莲,却还没把照相机给打开前盖的银人西门庆给浇了一个劈头盖脸,却连道歉都没一声,就把那窗帘给拢得严严实实。
恼羞成怒的郑连守是彻底地陷入了狂化的状态,这个时候,就算是郑连昌在,怕也只能一刀柄把这丫的敲昏过去,才能阻止他发疯了。
听到了那郑连守发出的重赏,那些郑家的海盗就像是嚼着伟哥的强歼犯,嗷嗷叫着,朝着敞开了大门的记院里那些风搔动人的姑娘们狂奔而去。却没有注意到,那贴近海岸线处,借着那海岸的遮拦,一艘艘快船,就像是一群恶狼,轻盈地踩在那腐叶覆盖的草垫上,悄无声息地,向着那金兰湾摸去。
“已经过了一柱香了,少爷,那边传来了信号,快船登陆队已经冲进了金兰湾内,咱们现在搞吧,再不搞,一会老爷的战舰到了,咱们连汤都喝不成了。”武乾劲这个好战份子急得直跺脚,方才少爷这种放一炮拍屁股就溜的猥琐战术让他实在是无语到了极点,他更希望能够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见了血,才来得畅快。
“下令让所有非战斗人员都给老子退进船舱,让那些家伙给我出来,还有,把防护装备给我穿戴好,你小子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老子把装备给穿戴上。”梁鹏飞踹了那武乾劲一脚,一听到这话,知道大少爷是要准备大干一场的武乾劲不由得大喜,赶紧抄起了一个圆盔戴到了脑门上,把那种铁片与牛皮混合制作护住了前后要害的胸甲给穿戴上。
而梁鹏飞也同样以身作则,顶着那蟹王岛出产的,很法西斯式的钢盔,披上了那不算太沉重,但是至少能够保证保要害位置能够有充足防御的铠甲之后,抄起了一柄来复枪,让那了望斗里哨兵发出了准备进行接舷战的命令。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