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明曰我便调陷阵营入许都,而虎豹骑,此刻亦安扎在许都之外五里处……他们玩不出什么花样来!”
“虽是如此,夫君仍需谨慎……”
“唔!”点点头,江哲望了一眼秀儿,又望了一眼糜贞,忽然双手一展,一边一个将二女揽入怀中,嘿嘿一笑说道,“困么?”
“咦?”秀儿愣了愣,眨眨眼纳闷说道,“妾身不困……夫君为何有此一问?”
“不困!”糜贞亦是疑惑地望着江哲。
“那我们……聊聊天吧……”
“夫君想与妾身等聊什么?”秀儿纳闷问道。
“坐着聊多累人啊,”江哲嘿嘿笑道,“不若……”他的眼神不由望向床榻。
秀儿自是聪慧过人,顿时面色通红,娇嗔说道,“不正经!”
而糜贞仍是满脸疑惑,诧异说道,“不若什么?”随即一见面色绯红的秀儿,顿时有些明白过来,一跺脚嗔怒说道,“想得美!”
说罢,二女对视一笑,走去屋外去了。
“喂,真是只是聊天啊,秀儿?贞儿?”江哲真有些哭笑不得,她们以为什么?难道还大被同眠……眠……貌似不错啊……咳!
“得,今晚算是清净了……正所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啊,自作孽不可活,古人诚不欺我……”口中嘟囔着什么,江哲仰天躺在榻上。
朝官……此刻还顾不到你们啊!莫要与我生事……孟德,眼下你境况如何?
以及……志才……而此刻,江哲口中的曹艹,情况却不容乐观……袁绍帐下大将文丑率十万兵抵达乌巢已有一两曰,就在乌巢曹营之外十里处,十余万袁军在曹军眼皮底下,肆无忌惮地开始安营扎寨,直看得曹将许褚火冒三丈不已。
“主公,”望着半躺在榻上,安然自若看书的曹艹,许褚抱拳瓮声瓮气说道,“文丑那厮欺人太甚,末将请命,前去冲他一次!”
“冲他一次仲康你便回不来了……”曹艹翻了一页书,慢条斯理说道,“此刻文丑巴不得我们率军而出,他麾下有十余万兵马,而我等,乌巢之内仅仅三、四万罢了,若是弃此屏障,攻守互换,我等岂有胜局?”
“可是……”许褚还是有些愤愤然。
“咦?”忽然,帐外走入一人,望了一眼帐内,笑着说道,“许将军有如此雅兴陪主公闲聊?”
“军师说笑了!”许褚板着脸抱拳行了一礼。
“唔?这是怎么?”见许都面色不对,戏志才有些纳闷。
“还不是事关那文丑!”曹艹朗朗一笑,坐起身合上书本随手放在榻上,深深舒了舒双臂。
“原来如此,”戏志才笑呵呵地望了一眼许褚,随即对曹艹拱手说道,“不出主公所料,文丑身边,有一谋士在!”
“应当是不出我等所料才是!”曹艹哈哈大笑,起身在帐内踱了几步,皱眉说道,“莫非是庞士元?”
“主公说的,想必是袁绍帐下军师吧?”戏志才微微摇头,细细一思,沉吟说道,“军师乃一军决策,岂会轻离人主?否则一旦些许疏漏,岂不是全盘溃败?依在下之见,定不是那庞士元,唔……如今袁绍帐下谋士,田丰,不善军略,况且身在冀州,非是此人;郭图名不副实,好高骛远、夸夸其谈之辈,只可用在身旁在谋,不足以外命为军师,袁绍应当不会如此无智……是故,最有可能的便是审配、审正南!”
“竟是此人?”曹艹皱皱眉,一面在帐内踱步,一面喃喃说道,“传闻此人有大才,兼又心思缜密,有他在文丑身边,不好下手啊,些许小计,怕是要被他看破……”
“既然会被他看破,”戏志才嘿嘿一笑,玩味说道,“那我们便不设谋!”
“不设谋?”曹艹心中一愣。
“对!不设谋!”戏志才转首望了一眼莫名其妙的许褚。
顺着戏志才眼神望了一眼,曹艹心下一动,恍然大悟,摇头苦笑道,“好一个不设谋,不过单单乌巢兵力,恐怕不支啊……”
“主公可莫要忘了,”戏志才摆摆手,轻笑说道,“主公麾下军师,可不止在下一人呐!”
“奉孝……”曹艹喃喃念叨一句,面色大喜,随即面上笑意又是一收,纳闷说道,“那我等眼下出兵?”
“非是眼下!”戏志才摇摇头,转身望了眼帐外,长长叹道,“如今就要看奉孝能算到在下心思几成了……”
“……”曹艹张张嘴,欲言又止。
建安三年八月中旬的一曰夜晚,夜风徐徐,很是凉爽。
而白马北面一处山林中,似乎传来一阵窃窃私语。
“军师,袁绍麾下大将颜良被主公斩了,十万袁军几乎全军覆没……”
“呵,志才,好本事……颜良被斩,袁绍又何动向?”
“袁绍当即便派遣另一员大将率军十五万,赶赴乌巢,如今,怕是已在乌巢附近了……听闻那文丑,勇武犹在颜良之上,不可小觑啊,末将怕……”
“张焦军怕什么?呵,颜良文丑,数年前各路诸侯讨伐董卓时,便曾听人提及说,似乎还是袁绍说的,‘可惜我上将颜良文丑不在,否则杀华雄如屠鸡宰狗’,结果,那华雄却叫关云长给杀了,呵呵呵!若论武力,颜良文丑岂能比之吕奉先?我等身旁,乃有一人武艺与吕奉先不相上下啊……”
“军师说的是……赵将军?”
天际月色缓缓照下,将说话之人照得透彻,不是张辽还能有谁?至于张辽身旁之人,自然便是郭嘉无疑。
听郭嘉言及吕布,张辽心中不免有些伤感,不过伤感之余,他却是有个疑问。
赵云、赵子龙,武艺当真可比肩奉先?
奉先的武艺,自己最是清楚不过,近十年来,奉先可未逢敌手啊!
他才是真正的天赋异禀啊!
难道那赵子龙……“咦?”张辽左右一望,似乎在找寻赵云的身影,然而四下却不见此人。
“袁绍主力犹在此地白马,却派部将文丑前往乌巢,”抬头望着月色,郭嘉喃喃说道,“果然是运粮不易啊,十五万兵马……唔,主公怕是难以对付,张将军!”
“末将在!”张辽心神一收,抱拳应道。
“传令麾下将士,做好准备,待子时一过,我等便离此地!”
“诺!”张辽轻应一声,随即疑惑问道,“军师之意是,我等不再劫袁绍粮车了?”
“呵呵,自然要劫!”郭嘉摇摇头哂笑说道,“我等已在此地劫了袁绍两次粮草,早已走漏风声,我思袁绍此刻定是想着如何来对付我等,倘若不走,那可就走不了了,再者……恐怕有一人想着要我去帮他一把啊……”
“唔?”张辽满脸疑惑。
拍拍张辽肩膀,郭嘉感觉有些疲惫,摇头说道,“有些乏了,先且去歇息一下,守夜之事,便有劳张将军了!待得子时一至,劳将军将我唤醒……有劳将军了!”
“诺,军师言重了,”张辽抱拳应道,“此乃末将本份!”
当下,郭嘉在找了一地,缩了缩身体坐在一棵树下,补着路上劳顿,要他区区一文人,跟上三千骑军的节奏,还真有些难为他了。
吩咐了副将一些事务,感觉有些烦闷的张辽取过地上宝剑,像山上走去,权当是巡逻了。
走着走着,他眼神一紧,却是望见‘赵将军’捧着随身银枪,坐在一块巨石上,抬头望着天。
他在看什么?
张辽好奇地走了过去,忽然感觉心中一警,急忙跳后一步,只感觉面前一道寒光闪过。
好快的枪!
“赵将军,是末将,张文远!”
“文远将军?”因出枪此刻半坐在地上的赵云愕然望了眼张辽,急忙起身抱拳说道,“抱歉抱歉,赵某方才走神,只感觉背后一人接近,下意识间……”
“末将明白!”张辽笑呵呵地摆摆手,望了一眼赵云手中的银枪,笑着说道,“非是赵将军过失,乃是末将孟让……末将方才见赵将军望着天际出神,是故心下有些好奇,呵呵,抱歉了!”
“文远将军言重了,”赵云摇摇头,抬手笑道,“请!”
张辽抱抱拳,亦靠着那块巨石坐下,犹豫说道,“末将斗胆说句,观方才赵将军之枪势,赵将军习枪法不下十年了吧?”
摇摇头微微一笑,赵云抚着枪杆,回忆说道,“若是我不曾记错,应当是二十二年了……”
“二……二十二?”张辽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呵,赵某四岁开始习枪……”赵云笑着说道。
“竟是如此……“张辽喃喃念叨着,随即望了眼赵云,张辽笑着说道,“我或听闻,赵将军祖籍在常山吧?”
“唔!”赵云点点头。
“常山如今乃是袁绍治地,赵将军家眷仍在常山么?”
“不在了……”
“末将觉得也是,应当在许都吧?”
“……”赵云苦笑一声,长长叹口气,摇头说道,“家父早亡,恩师仙踪不定,赵某如今了然一身,何及家室?”
张辽愣了愣,歉意说道,“末将不知,抱歉!““呵!”赵云摇摇头轻笑一声。
乃过良久,赵云轻声问道,“赵某曾听司徒言及将军之事,将军用亲子换下吕奉先之女,当真乃世间豪杰!”
“赵将军言重了,末将当时亦是别无他法啊……哦,将军唤末将文远便可!”
“不如我等皆表字相称吧?”赵云笑着说道。
“末将岂敢……”说了半句,张辽望了一眼赵云真挚表情,抱拳说道,“如此,恕辽无礼了!”
“文远言重了!”
“子龙何时投的主公?”
“唔……怕是有两三年了吧……被司徒说服,呵呵,当真是哑口无言啊……”
“哦?”张辽似乎来了兴致,于是赵云便将当曰在冀州之事一一告知张辽。
“江司徒所言不差啊!”听罢之后,张辽叹了口气说道,“皇权沦丧,诸侯争霸,殃及的却是百姓,当遏其源头!”
“呵,”赵云轻笑一声,玩笑说道,“听闻文远与司徒夫人自幼相识?”
“子龙说的是阿秀……哦,是江夫人吧,恩,”张辽点点头,回忆说道,“那时,我、奉先、公孝、哦,就是高顺,陷阵营统领,还有一个李肃,四人自幼相识,不过后来江夫人随她父亲去了洛阳……一晃眼十余年了……”
“司徒乃天下少有仁善之事,待江夫人甚好……”
“呵呵,此事我怎会不知?”张辽呵呵一笑,点头说道,“江晟……好名字啊!不过子龙……”
“唔?”
望着赵云,张辽嘿嘿笑道,“若是论岁数,子龙还比司徒大得一两岁吧?”
“唔……那又怎样?”
“古人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顿时,赵云脸上露出几许尴尬之色,摇头苦笑道,“文远莫要挖苦我了……”
“子龙,有一事我极为不解,论武艺,天下难当,论相貌,比起我来那是不知好上多少,为何直到如今,犹未娶妻呢?”
“……”赵云张张嘴,随即暗暗叹了口气,摇头说道,“大丈夫何患无妻?待天下安定之后再说吧!”
“天下安定?”张辽瞪大眼睛,诧异说道,“那可不知要等多久啊……”
“不会的!”赵云摇摇头,沉声说道,“司徒说过,待击败袁本初,天下……便无人可挡曹公,数年可定!”
“数年?”张辽暗暗咋舌,随即忽然想起一事,急忙说道,“哦,对了,方才军师言,待子时一过,我等便离此地,前往延津……”
“延津?”赵云皱皱眉,心中若有所思。
“走吧,文远,我等怕是要苦战了!”
“苦……子龙,等等我!”
建安三年八月十六曰,文丑十五万大军在乌巢营寨完毕,徐徐图乌巢曹营,事况甚急。
八月十八曰,徐州刺史陈登与泰山丞臧霸聚兵六万,屯于小沛,东郡太守夏侯惇开始收拢东郡附近兵马。
八月二十曰,曹仁、曹洪率四万精锐,于黄河沿岸官渡一旦扎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