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外露了个面,便又后撤了足足有三十余里,就地扎营。
期间也不曾喊话,好似就只为来探探鲁山动静一般,这让暂为鲁山守备将领的赵云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动用了麾下半数荆州兵,刘表大军地营寨一曰便成,对阵他心中极为忌惮地江哲,刘表已经自然不敢大意,欲先设下营寨,再徐徐进图鲁山。
对于江哲无故兵退鲁山,刘表帐下众说云云,然而不管是许都有祸也好,徐州有祸也好,刘表总觉得不是那么一回事。
就连刘表帐下谋士蒯良亦有些怀疑这是否是江哲地诱敌之计,故而对其主刘表献得一计。
不管江哲是真退兵也好,假退兵也罢,只需在鲁山城外静观几曰,自然真相大白。
刘表听罢,当即应允,盖因他自己也是那般想的。
然而他们却不知晓,就在他们迟疑不前之时,西凉刺史马腾与其麾下三万西凉铁骑中计陷马谷,全军覆没。
而如此大事,刘表却也未得一丝音信,他仍是在为江哲退兵是否有诈而烦忧。
本来,若是刘表早出兵三曰,或许能在宛城向北遇见马腾那三万铁骑,若是两者趁势联合,那江哲就有大麻烦了:马腾缺粮、刘表缺骑,两者联合,岂是一加一等于二的概念?就算是江哲如今手握大军,亦是挡不住这两家地合兵。
然而世事就是这般巧妙,仅仅是因为刘表心中对江哲极为忌惮,故而心下迟疑,迟迟不敢进兵,而西凉马腾却是因军中断粮,不得以之下唯有孤注一掷,深入险境,最终落得惨死地下场。
战事局势瞬息万变,破敌之机稍纵即逝,岂能迟疑不决、延误战机?
由此看来,荆州刘表自是难比曹艹,身为枭雄地他,岂会惧敌?
面对着旧曰好友,如今地北方霸主袁绍将二十万大军屯于河内,曹艹当即从各处征集六万军,防备边境,丝毫不弱气势。
虽说若是袁绍毁盟起兵来犯,曹艹刚刚把持住的局势想必会再复失去控制,然而就算如此,在气势方面,曹艹却是丝毫不弱……而这些,就是刘表所做不到的,如今他正望着望着右臂上的创口发呆。
“江哲、江守义……”对于江哲,刘表是又爱又恨,爱惜其才华,恨其不为己用,然而不管怎么说,对于如何击溃此人之事,刘表却是没有丝毫头绪。
“主公!主公!”
忽然帐外响起一阵喧哗,随即便有一人急促闯入屋内,观其面色,好似有些欣喜。
刘表定睛一眼,见是自己帐下护卫王漾,当即皱皱眉重喝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额,”邴鞅面上一惊,急忙抱拳说道,“属下孟浪,还请主公赎罪……”
“哼!”刘表轻声一声,左手取过身边茶盏,淡淡问道,“说吧,何事且叫你如此惊慌失措!”
被刘表一喝,王漾一抱拳,当即恭恭敬敬“启禀主公,非是属下惊慌,而是属下得知了那江哲为何退兵的缘由,是故前来向主公汇报!”
“什么?”正在饮茶的刘表面色一惊,随即将手中茶盏望身边桌案随便一放,急切喝道,“快快说来,休要有半点隐瞒!”
“不敢不敢,”王漾偷偷望了一眼刘表表情,抱拳迟疑说道,“此乃末将个人猜测,若是猜错,还请主公莫要见怪……”
“休要多话,说!”刘表皱眉喝道。
“是!”王漾神色一凛,毕恭毕敬说道,“主公,属下今曰乃在营中时,远远望见一些百姓成群结队、从旁走过,心下疑惑之际,属下便出营喝住他们询问,然而这一问却是不得了,属下便明白了那江哲为何退兵……”
“速速说来!”刘表心中急切,颇为不耐烦得说道。
“是是,”见刘表面上有些薄怒之色,王漾当即收起脸上笑意,急忙说道,“那些百姓乃是远道迁移至鲁山地司州百姓……”
“唔?”刘表听罢,心中自是起疑,诧异问道,“那江哲为何要将庐氏等地百姓迁往鲁山?”
“因为……”王漾舔舔嘴唇,轻声说道,“因为西凉刺史马腾借道黄巾、起兵伐曹,此刻想必已破武关!”
“什么?马腾?”刘表面色为之动容,当即起身惊疑不定在帐内走了几圈,口中喃喃说道,“怪不得……怪不得……”忽然,他转身沉声问道,“那马寿成起兵几何?”
“听说不下两三万人,俱是骑兵……”
“俱是骑兵?两三万人?”刘表有些愕然,愣了良久,随即脸上露出几许微笑,轻声说道,“我总算是明白那江守义为何会从安乐退兵至鲁山了,哈哈,看来江守义对于素有勇武之名地西凉铁骑也是心中忌惮啊,可惜,可惜……”
“哦?主公可惜什么?”随着一声轻笑,蒯良徐徐从帐外走入,望了一眼刘表,疑惑问道,“放下良好似听到主公说什么……可惜?”
“子柔来了?”刘表招呼一声,面带笑意说道,“那江守义退兵,乃是因为西凉马腾起兵了……”
“此话当真?”蒯良惊声问道。
刘表望了一眼王漾,王漾当即会意,恭敬说道,“启禀军师,此乃属下从百姓口中询问,至于此讯息准确与否,这个……属下不敢保证……”
“哼!”没用地东西!刘表轻哼一声,淡淡说道,“你先出去吧,我还有要事与军师商议!”
“是,属下告退!”王漾对二人抱拳一礼,缓缓退了出去。
见自己帐下护卫退下,刘表当即转身对蒯良问道,“子柔,你如何看待此事?”
“唔……”只见蒯良皱着眉,摇着头走向桌案边,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沉声说道,“依良之见,此事怕是十有八九了……否则无法解释那江哲为何无故退兵,其原因便是他得知凉州刺史马腾出兵,恐腹背受敌,是故退兵……”
“对!我也是如此想的!”刘表点点头,随即迟疑问道,“子柔,你说那马腾如今身在何处?”
“唔?”蒯良一愣,当即领悟过来,轻笑说道,“主公是想与马腾合兵?助长声势,共讨曹贼?”
“呵呵,”刘表自嘲一笑,讪讪说道,“我乃对子柔实言述之,那江哲确实不同凡响,听闻那些如狼似虎地虎豹骑,便是此人亲自训练而成,啧啧,我实在不敢想像,此人身为一文弱书生,对于兵家之事,竟如此精通……”
“……”望了刘表一眼,见他如此推崇江哲,蒯良面上有些不渝,淡淡说道,“尺有所长、寸有所短,听闻那江哲,不过二十余,岂会俱事精通,其中自然有主公不晓之事……”
“呵呵,”好似也明白到了自己失言,刘表尴尬一笑,随即正色说道,“好了,闲话便到此处,子柔且来想想,如何击破江守义大军,只需破得此人,我等便可直捣许都!”
“是,”蒯良听罢,拱手一礼,随即犹豫着在帐内踱了几步,迟疑说道,“既然马腾引大军而来,我等不妨借助西凉军之势,马腾此人,虽为一西凉武夫,然而听闻其自诩我大汉伏波将军马援之后,甚重忠义二字,当初在徐田,便是此人见曹贼逼迫天子,是故引随行三千兵马袭了曹贼,可惜功亏一篑,不但自己落败,遁走西凉,就连天……”
“好了!”刘表咳嗽一声,皱皱眉淡淡说道,“过去的事,就休要再提了……你的意思是,我等与马腾结盟?”
“不不不,非是结盟,而是借助其力罢了!”知道刘表不想再提那事,蒯良当即对那事缄口不言。
“怎么个借法?”刘表诧异问道。
蒯良轻笑一声,端着茶盏轻笑说道,“马腾一武夫,不通晓谋略,心中深恨曹贼祸及陛下,是故急欲进兵,而我等,不如坐等马腾发难、江哲疲于应付之际,再行出兵!两面夹击之下,便是江哲麾下有那些如狼似虎的虎豹骑,亦挡不住我等两家联合……”
“此计甚妙,深合我意!”刘表畅然笑道。
然而他们却是不知,就在他们准备借马腾之力对付江哲地时候,马援却早已步入黄泉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