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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贵妃并不买账,冷冷道:“你既愿意做这种下人的功夫就随你吧。”
苏芮然忍着羞辱,小心翼翼的为李贵妃梳着头,眼角的余光一直撇着妆台上的抽屉。妆台的抽屉是分左右两边的结构,每一边从上往下都有四个屉格,其中下面两个都上着锁。
苏芮然心里暗自盘算着,布偶被她放在右手的袖子里,那一会儿便将布偶放入右边的抽屉,如此也比较顺手。只是要想办法再接近妆台才是,而且兰溪就在一旁看着,自己也没有机会做什么动作。
想到此她一边梳着头一边对李贵妃道:“娘娘,臣女今日来除了请罪之外还有一件事要告诉娘娘。”
“何事啊?”李贵妃从镜子里看着她,漫不经心的表情,只听她又道,“还请娘娘屏退左右。”
李贵妃却不以为然:“故弄玄虚,有什么不能直言的。”
苏芮然不说话,李贵妃蹙眉,片刻之后终于让兰溪带着屋子里的其它人先退下。等到人都退了出去,苏芮然才道:“娘娘有所不知,臣女虽为皇后做事,但心里却是向着娘娘的。”她一边说一边走到妆台旁,将上面的桂花头油拿起倒三滴在手心,双手涂抹均匀后过来,轻轻涂抹在李贵妃的头发上。
李贵妃望着她,她无从下手,只能又继续分散她的注意力,道:“娘娘受尽恩宠,这后宫中也多是娘娘的人,但却惟独只有皇后那里,娘娘染指不了分毫。若是能有一人在皇后身边,也时刻为娘娘探听消息,那么娘娘也可无后顾之忧了,。”
“你是说要替本宫埋伏在皇后身边?”李贵妃打量着她,却忍不住笑了起来,讥讽道,“你当本宫是三岁小孩吗?本宫前番那样对你,想必你心里早就狠毒了本宫,本宫若信你那就真的是愚蠢了。”
想不到李贵妃看的这般透彻,她惊讶之余也道:“娘娘可以不信臣妾的忠心,但娘娘却不能怀疑臣妾求生的本能。娘娘请看那香炉。”
李贵妃转头望去,苏芮然装作涂抹头油快步走到妆台前,一边还道:“死灰尚且挣扎着求复燃,又更何况是人呢?”一面说着她一面快速打开右边上面的第一个抽屉,正要把布偶放进去,李贵妃突然回头。
她吓了一跳,立刻将布偶扔进袖子中,却没来得及关上抽屉被李贵妃瞧见。
“你在找什么?”李贵妃一下子变了脸色,还不等她解释,立刻叫了声“来人”,将守在外面的兰溪和一众宫人都叫了进来,将苏芮然团团围住。
苏芮然强压着镇定,微笑道:“臣女只是在找鬓头的梳子。”
李贵妃蹙眉,她如何肯相信,立刻让兰溪打开她打开的抽屉查看。兰溪看后回禀,什么都没有,也没有丢什么东西。
苏芮然心慌不已,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臣女不是已经说了吗?只是在找鬓头的梳子而已。
李贵妃蹙眉,打量着她。这种目光让苏芮然觉得十分不自在,但为了不显漏自己的心虚,也只能强迎着她的目光,回避不得。
李贵妃沉默了一下,突然道:“兰溪,给我搜她的身。”
苏芮然心里顿时一阵慌乱,若是就这般被人抓获,诅咒皇后行巫蛊之术岂不是成了自己的所为?那自己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了?想到此她慌忙阻拦,“扑通”一声跪地哀求:“娘娘,臣女是真心来请罪的,可不知刚才到底做错了什么才让娘娘如此对待?”
“哼,做错了什么你一会儿就知道了。”李贵妃双眉一挑,仿佛认定了什么一样,直指向她,“给我搜!”
“是。”几个宫人齐应了一声,一同围了过去。
苏芮然挣扎了几下,却被一个太监从背后锁住了双手,动弹不得。
兰溪伸手在她身上胡乱摸着,为了以防她夹带竟然把她的衣服扯开,一点也不给她留情面。
苏芮然只能忍着这天大的屈辱不停哀求,但她们却不肯就此罢休,眼见着就要搜到袖子了。
她不能再就此坐以待毙,突然一脚踢开兰溪,挣脱了身后的太监,朝着门外跑去。
李贵妃大呼一声“拦住她!”门口的太监立刻将大门堵住。
眼见着就要被瓮中捉鳖,苏芮然的目光突然落在窗户上,突然一转身就朝着窗户跑过去。
兰溪一下子从屏风里窜了出来,朝着她扑了过去。苏芮然一侧身让她扑了个空,连带着在她后背上狠狠的踹了一脚,以报刚才搜身之仇。
眼见着后面人又追了上来,她将屏风一掀,顿时将来不及避开的他们都压在了屏风下,兰溪被压在了最下面,“唉哟”“唉哟”的叫个不停。
苏芮然不再理会他们,一个翻身跳出窗户。
而她刚一出去还没站稳,就突然被七八个护卫围住,七手八脚的架了起来,带回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