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禾弋的缘分,就已经结下了。
只是当时的他并不知道。
他不会想到,那个年仅12岁又瘦又孱弱的女孩,如今会成为他的全部。
造化弄人,还真是造化弄人……
虽然还没到零点,但外面不时传来的烟花放空的声音在提醒着所有人——
今天是除夕。
董正楠跟曲柔面对面坐着,气氛尴尬,彼此都沉默着在吃这顿年夜饭。
而医院禾弋这边,却是另一番光景。
容修几乎是花费了所有力气,让女人变得更加快乐。
小小的病房里,一瞬间变得温馨幸福。
虽然这顿饭没有市中心别墅的菜肴那么精致,可禾弋还是吃的津津有味。
男人微微笑着,看着她的吃相都觉得心里眼里再也装不下任何东西。
女人的眼眶还有些发红,但已经没有落泪的迹象了,反倒是笑的非常开心。
这顿年夜饭没有跟董正楠在一起吃她并不觉得有什么遗憾,但一想到他会跟曲柔一起跨年就会觉得心里堵得慌。
再一想到他其实真正在意的是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对其他的都漠不关心,她又觉得有些难过。
容修对她越好,她就越想知道这样的平静下面到底还藏着多少不为她知的秘密。
他,到底是谁?
“快十二点了,马上就要跨年了,你是想休息,还是去天台我们放烟花?”
“去天台吧,”禾弋踌躇片刻说道,“一直在这里待着,也怪闷的。”
难得她愿意出去走走,不是消极毫无希望的呆在病房里数着时间过日子,男人自然是欢喜异常,求之不得。
只是有一件事困惑了他许久。
为什么女人从手术醒来以后,对他的态度,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得。
虽然之前禾弋也会下意识的与他拉开距离,划清界限,但绝对不会像那样那么刻意与生疏。
就好像是,故意将他激怒,想叫他走,试探一下……他的底线在哪里。
这么一想的话,容修忽然觉得有些可悲。
因为女人的任性,其实也说不上任性,只是把话说的重了一些罢了,可想而知她以前过的日子,该是有多么的小心翼翼?
禾弋穿上了大衣,身形瘦小的被包裹在大衣里,较小的叫人心疼,“我们走吧。”
“好,”男人点头,走过去把她软软的头发从大衣里拿出来,又替她理了理衣领。
女人一直在看着他,在被发现之前,移开了目光。
26楼空旷又安静,那些守在门口的黑衣保镖简直就像雕塑一样,几乎可以被无视掉。
禾弋往楼梯的方向走出,容修跟保镖说了什么,很快又跟了上来。
不管什么时候,她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要是她就在自己的身边还出了什么事情,容修是绝对不会原谅自己的。
整一个过程都是男人在照顾女人,后者反而有些不自在了,“我又不是个瓷娃娃,哪有那么娇气,很多事我都可以自己来的。”
“你要真是个瓷娃娃,我就可以天天把你捧在手里看着你了。”
天台的风有些大,可禾弋并未觉得冷,反而有股神清气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