溥天之下, 莫非王土,率土之滨, 莫非王臣, 从今以后,这天下都将属于大秦, 而即将赶来的那人,却单单属于他一人。
看着面对其他人时大不相同的王兄, 长安君扯了扯嘴角, 低声嘟囔了一句什么然后自觉退远了些。
身为王兄唯一的弟弟, 他早该从王兄待阿执的态度中看出什么, 结果赵高李斯等人都知道了他还没看出什么不对劲,等到王兄昭告天下才意识到这两人的关系已经发生了变化。
是他自己傻,怪不得别人。
什么胭脂姑娘, 不就是燕执吗!
亏他还悄悄去查了许久王兄身边出现过的女子, 就想提前找出来那个被王兄看上的即将为大秦王后的胭脂姑娘,没想到找来找去,人就在自己身边。
幽幽看着他们家自城外出现动静后眼里就再容不下其他人的王兄, 长安君叹了一口气,非常想念家里软软乎乎的娃娃。
趁现在还能多逗逗, 等到孩子大些就不是他能掌控的了,王兄要在他的孩子里面选一个继承人, 所以教导这方面用不着他费心。
当年大母费尽心机要逼王兄退位, 现在来看什么也不做好像也达成了她的目的, 讽刺的勾了勾唇角, 虽然有一府邸娇妻美妾但是对女子一样不敢交心的长安君表示,还是踏踏实实为大秦做事更好。
老秦人一代代打下来的天下,可不是为了让他们勾心斗角然后败掉的,王兄手中握有实权后手段一贯强硬,他重用李斯韩非创建了一个律法严明的秦国,为了避免六国百姓反弹,又将荀夫子请至咸阳,兼听仁义,只为了让这天下变成真正的一体。
王兄这些年多辛苦他看在眼里,这样还能在后面拖后腿,他百年后怎么有脸去见大秦的历代先王?
城楼之下,三百玄甲士兵队伍整齐缓缓而行,黑色的旌旗飘扬在空中,上面偌大的秦字以及独属于苍云的盾牌标志让人很容易便认出这是哪一支队伍。
来往行人看到军旗后自觉让出了道路,燕执远远看到城楼上站着的人,笑了一声后片刻没有耽搁赶紧经受排查进城。
咸阳是秦都,所有进出之人都必须造册登记,就算是他们也一样。
等他们顺利通过城门,城楼上的秦王已经走了下来,燕执翻身下马走了过去,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些。
看着大庭广众下一点儿也不顾忌的俩人,长安君搓了搓手臂彰显了一下自己的存在,什么也没来得及说就被留下来安置马车中的人。
听燕执说了为何将这些人带到咸阳之后,嬴政侧身对成蟜道,“将人送至廷尉处,之后如何由廷尉安排。”
让玄甲士兵们带着小霸王先回府,燕执拍了拍成蟜的肩膀,然后和嬴政一同朝着王宫的方向而去。
眼睁睁的看着两人离开,在寒风中站着的长安君显得有些萧瑟,但是没有办法,这个时候总不能再跟过去。
拍了拍脸转身变了一副模样,经过多年的历练,如今早已经能独当一面的长安君看着站在马车旁边的几个年轻人,轻笑一声一手背后走了过去。
能让阿执特意带回咸阳,总不会是什么无能之人。
夜幕悄悄降临,嬴政和燕执回到王宫时天空已经能看到星子,轻车熟路梳洗一番褪下玄甲,燕执一身黑色常服从殿中走了出来,描着暗纹的腰带勾勒出修长的身躯,举手投足间依稀可见为将者的爽利,只是身上的肃杀之意少了许多。
秦国尚黑,这人如今已非当年稚子,也只有这身衣服才能显出他的尊贵。
满意的看着这人穿上自己准备的衣物,嬴政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让人将桌案上的酒水撤下去。
总感觉自己穿的就是这人的衣服,看着上面熟悉的纹路,燕执抿了抿唇,还是决定先将军中事情说了再谈其他。
然而,他一句话还不曾说完,对面之人却摇了摇头笑道,“这些事情自会有人禀报,你我二人许久不曾见面,只说这些岂不无趣?”
许久?
这人自大营回到咸阳不过两个月,说什么许久?
面无表情看着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年轻秦王,燕执抱着手臂挑了挑眉,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古朴大气的亭子之中,年轻秦王的秦王贵气天成,“李信替了阿执在军中的差事,心中可有不满?”
“军令如山,莫敢不从。”朗声回了一句,燕执看了嬴政一眼,然后状似漫不经心说道,“李信说过,王上召燕执尽快回咸阳,是为了......”
“为了成婚。”直接替燕执将接下来的话说了出来,嬴政轻轻摇了摇头,然后正了神色说道,“此事关注之人甚多,李信之言是真,但也不能尽信。”
“何意?”皱着眉头看着旁边人,燕执的声音忍不住沉了下来。
“这时成婚,寡人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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