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沉痛恨不得抽刀将手中鲜艳的绸扇碎尸万段, 今天的倒霉蛋们盯着同袍们戏谑的目光,终于还是熬过了这艰难的一炷香。
身体累, 心更累!
暗戳戳将笑的最开心的几人记下, 脸上热意未消的黑甲士兵将绸扇放回远处,然后打定主意明天一定将那些人甩到最后。
他们今天被罚纯属意外!
等扭完秧歌的十人苦大仇深拿盾挡脸逃离练兵场, 今天的训练才真正结束,凉凉的看了一眼还笑个不停的长安君, 燕执握紧的手中的陌刀侧目, “长安君也想过去扭秧歌?”
笑声戛然而止, 成嶠赶紧摆手退后几步, 看着还行,让他自己上还是算了吧。
“燕统领御下有方,成蟜于军中只待数日, 不劳燕统领费心。”
他是疯了才会把自己当笑料去练武场中间扭秧歌, 身为大秦宗室,传出去还不得让人笑死。。
还没有走远的黑甲士兵们怒视而来,对长安君这般欺软怕硬的行为报以十万分的谴责。
——是真男人就别服软!
天天到点就过来看他们扭秧歌, 有本事和他们一起训练啊,看到最后被罚去扭秧歌的会是哪个, 真当他们好欺负是怎么着?
火冒三丈恨不得直接拎着刀盾上来把人揍一顿的士兵们停在周围,被他们家统领一眼扫过后立马从心转头当什么也没有发生。
别管是不是真男人, 对上他们统领最好还是老实, 众目睽睽之下穿着铠甲拿红绸, 他们还要脸。
除非能扛得住他们家统领的刀盾, 要不然还是乖乖听话最好,连城墙遇上统领都要轰然倒塌,更何况他们这些血肉之躯。
冷哼一声移开目光,看着周围一圈纷纷哂笑躲远的士兵,燕执和副将说了一声,然后准备和成嶠一起回城。
“这几日训练照常,如果没有王上的命令,任何人不得离开九嵕山。”
“诺。”
待副将领命退下,成蟜这才笑嘻嘻的再次凑上来,“阿执,你对手下人的训练是不是太严厉了,偶尔也该放松一下。”
还没走远的副将脚底一滑,若不是眼疾手快拉了旁边的兄弟一下只怕直接就摔在地上。
——去你的放松!
——我们玄甲苍云乃大秦最精锐的士兵!
——我们不需要放松!
——让训练来的更猛烈些吧,我们不怕!
刚退下的一群士兵瞬间回头,眼中的惊恐都快要溢了出来,不求长安君不嘲笑他们,别再在统领耳边进谗言就够了。
身为王上唯一的弟弟,长安君都没有正经事情可干吗,为什么天天待在九嵕山不出去?
黑甲士兵身上的煞气一点儿也不剩,可怜巴巴看着他们统领的同时还不忘偷偷瞪两眼身份太高他们连骂都不敢直接开口的长安君,他们宁愿去山里打老虎也不想列队扭秧歌啊!
一阵劲风吹过,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的黑甲士兵们眨了眨眼,背后忽然有种发凉的感觉。
面面相觑对视了一眼,趁他们统领还没有开口,下意识抱紧了盾牌的黑甲士兵们转头就跑,仿佛身后有猛虎在追赶一般。
不对,就算有猛虎过来他们也丝毫不惧,身后的统领比猛虎还要可怕!
现在统领没有开口,他们再待下去,万一统领改口了怎么办?
不明所以看着反应奇怪的士兵们,成蟜捏了捏下巴不解的问道,“稍微放松一些,怎么都这个反应?”
眸中闪过一抹笑意,燕执似笑非笑歪头看着成蟜,“我还不知长安君对秧歌这么喜爱,要不带上绸扇,您自个儿回王宫乐呵乐呵?”
“不用不用,时间不早了,咱们赶紧走吧。”
讪讪两声赶紧将话题转移,成蟜赶紧走到一边接过马鞭然后给燕执扔过去,急匆匆的恨不得现在就从山里出去回到王宫。
单手接过马鞭无奈摇了摇头,对于越活越过去的长安君,燕执一句话也懒得说。
就这性子要是还能成功造反,嬴政也别统一六国了,先回去找个师傅读几年的书再说吧。
这兄弟俩的性子差的也太多了,摇头叹了一句,看着比之以前装备齐全了不少的战马,燕执拍了拍马头,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了起来。
马镫马鞍都已经做了出来,嬴政试了一下最先出来的那一批马镫马鞍,觉得燕执当初说的“在战场上能令敌人闻风丧胆”还算委婉了。
这种东西,若是秦军中每匹马都配上,大秦骑兵一路向北纵横草原也不是不可能。
若是能训练出一支能在马上披坚执锐搭弓射箭的军队,北方匈奴似乎也没那么可怕,先天条件比不上,他们可以在装备上取得优势。
确定了这东西的用处,嬴政片刻未等让城中工匠大量打造马镫,除却农具,几乎所有的铁都用在了这上面。
他大秦的骑兵,不比其他六国差。
小小一个马鞍马镫能让嬴政想到以后的开疆扩土,但是配了马鞍的长安君却没想那么多,他只是觉得有了这东西后在马上舒服多了而已。
翻身上马朝着王城而去,等他们到王宫外面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想着待会儿就是宵禁,燕执也没有进去,和成嶠说了一下便回了许久没有进过的质子府。
这质子府虽然是他自己的地方,但是他大多数时间都在军中,这么算起来在这里待是时间还不如他在王宫里待的长。
褪下盔甲一个人坐在房间之中,看着眼前摆着的娟布,好一会儿燕执才将东西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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