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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国议和之事定下来后又过了几日,蒙骜等人才得到自咸阳传来的消息,使者已经带着国书回去,大军也不好再留在这里。
李牧出现在尧山,就算是蒙骜,只凭着手中这些兵马也无法确切的说能在短时间内胜过赵军过得尧山拔得赵城。
就是不知道如今签这议和国书究竟是王上之意,还是文信侯之意了。
军纪严明的大军不过三日便悉数撤离赵国,后方已经拿下的城池当然不会就此还回去,双方议和,只是以尧山为界。
已经吃下去的肥肉,怎么可能再吐出来。
留李信在屯留镇守,长安君及蒙恬此行一同返回咸阳,随行还有十万秦军。
不管议和是谁的意思,此番回去,咸阳城中必将再起波澜。
短短一封国书上诸多隐私,蒙骜能看明白,燕执却并不知晓,蒙老将军只当他年幼,这些阴暗事情还是少接触为好。
一路缓行回到咸阳,燕执在路上便开始加重手下百人的训练,他们走的慢,每天都有大把的时间扎营,没必要回到咸阳再开始。
穿惯了皮革甲胄,陡然接触玄铁铠甲,饶是出自锐士营他们也有很多无法适应。
玄甲笨重,对士兵的要求也更为严苛,自始至终燕执便没想过苍云能有太多人,玄甲不易打造是一方面,没有那么多士兵又是一个原因。
“阿执——”
空地上赤.裸着上半身的精壮士兵认真挥拳,即便处在寒风凛冽的冬日也硬生生出了一层薄汗。
苍云武学一部分来自少林昙宗大师,其中拳法与少林相似最多,用来打根基再好不过了。
专心看着整齐的拳头,燕执回头看着兴奋跑来的蒙恬,叹了一口气只得起身。
“怎么了?”
一手搭在燕执肩上,看着一丝不苟打拳的士兵,蒙恬心中赞了一句,然后拉着人朝着外面而去,“在路上不可,如今已经回了咸阳,你总不能再躲了吧?”
知道祖父险些遇险,蒙恬惊的一连两日不曾入睡,若不是不能擅离后方,只怕他当时便将屯留的事务交于长安君独自一人赶去尧山。
蒙氏一族世代为将,父亲蒙武一样带兵,但是防的是南边的楚国,他自小便跟在大父身边,祖孙情谊由此可见一斑。
两方兵法刚一回合,燕执便被热血上头降不下来的蒙恬抓住,说什么也要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行军途中不好饮酒,有蒙骜看着,蒙恬也不敢明目张胆将酒水带进军营,但是回到咸阳,褪了甲胄,再干什么就没人管得着了。
左右今天的训练已经接近尾声,让士兵们待会儿各自回营,燕执活动了一下手指一拳砸在蒙恬身上,“走吧。”
米酒对他来说和白水无甚区别,只是多了点其他味道而已,遥想当年驻守雁门时,一到冬日唯有烈酒浇喉才能保暖,区区米酒还能醉人不成?
唐时的烧酒,中原并不多见,只有跟外族打多了交道的边关守军才会喜欢那种痛痛快快大汗淋漓的感觉。
战乱四起的大争之世,粮食连吃都不够,又怎么会去钻研酿酒的法子,就算如今秦国富有关中蜀中,也同样经不起酿酒那庞大的消耗。
一巴掌把蒙恬的手从肩膀上打下来,燕执挑了挑眉,“回城?”
他们今日方才回到咸阳,战事相关皆有蒙老将军与朝中诸臣言说,他们只需留在军营便可,所以虽然今早便到了咸阳郊外,他们也一直没有进城。
“进城!”掷地有声落下两个字,蒙恬转眼便又恢复了平常的不正经,“不过现在城中好像有点不太.安稳,还是小心为妙。”
翻身上马拿着缰绳看着蒙恬,觉得这人话中有话,燕执直接开口问道,“如何不安稳?”
嘴角带着一抹轻佻的笑意,蒙恬耸了耸肩,“咱们离开时日不断,国内自然是又变了一副模样,先前文信侯掌权,如今王上新封了长信侯,长信侯虽居山阳,国都之中却也有不少耳目。”
一个两个都是嚣张跋扈的主儿,王上就算要制衡吕不韦,也要选一个能让人看的过眼的,那长信侯是什么出身,就这么简简单单封侯了?
撇嘴不欲在这上面多说,蒙恬很快换了个话题,并未曾注意到旁边燕执悄然变化的脸色。
长信侯——嫪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