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於期自投罗网, 在燕执在里面坐着的时候便一头撞了上来,不得不说他真找了个好时机。
倒是给他省了不少力气。
笑意盈盈看着成蟜, 燕执抿了抿唇没有再说樊於期, 反而将话题带回了军中事务之上。
第一次出来身边跟着的将领就是个心怀鬼胎的,想必也没怎么用心教过他怎么在军中自处。
到底不好直接掺和进来, 从嬴成蟜处离开之后,燕执便趁着夜色朝着蒙恬所在的营帐而去。
他们虽然今晨刚到, 但是跟来的兵马不多, 所以很好安置。
营帐之中, 被一堆竹简埋住的蒙恬甩了甩手, 看燕执过来也没有说话,让他在旁边先坐着,等他将手中事处理完再说其他。
活动了一下手脚在旁边坐下, 燕执托着脸看着蒙恬面前满满当当的竹简慢吞吞开口, “我们今日刚到,为何会有这么多事务没有处理?”
头也不抬继续看着手中的东西,蒙恬叹了一口气, “这些不是重要的事情,长安君年少, 先生们将事情报上来,却许多天没有等到回复, 是以堆积到如今。”
“长安君在军中一直无所事事?”眉头紧皱又问了一句, 燕执抬眼看着蒙恬, “可是我刚从成蟜处回来, 根本没有人往他那儿送公文。”
垂眸想了一下,燕执很快便猜出问题出在哪儿了,“既然这些本是长安君的事情,还是留给他为好,至于其中搞鬼之人,可要去看看?”
“有人在军中搞鬼?”一把将笔摔在案几上,蒙恬起身看着摞的到他腰上的竹简,眉眼间重重的戾气闪过,“是谁?”
一来到就被几位先生拦着在营帐中处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行军几日又在帐中枯坐了一整天,饶是蒙恬平日脾气再好现在也憋了一肚子火。
起身走在前面,燕执侧身边走边说,“蒙老将军传令派兵前往尧山,现在军中出了这般事情,只长安君一人留在总归不妥,所以......”
“我留下。”上下打量了燕执一番,蒙恬手上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骨节错位声,“留你和长安君在,只会更加不妥。”
“......”准备好的说辞一个字也没有机会说出来,燕执张了张嘴,最终只剩下了一句话,“好吧,你开心就好。”
保持沉默在前面带路,老远就听到樊於期的声音,燕执顿了一下,然后招手让守在那儿的两个兵回来。
神色沉稳的苍云士兵伸手做了个挥刀的动作,然后目光隐晦的落在躺在地上的樊於期身上,“统领,真的用不上我们?”
“无妨,有蒙将军在。”忽然想起了什么,燕执看了一眼还在怒骂不停的中年将军,然后状若无事添了一句,“方才情况紧急出手重了些,樊於期将军的腿怕是废了。”
神色一凌瞬间站直了身子,感觉他们家统领手中的盾牌比之以往更渗人了些,两人迅速应了一声,然后老老实实在一旁守着。
统领做什么都是对的。
和燕执一同走了过去,蒙恬一手捏着下巴神色莫名,“意图不轨之人......是樊於期将军?”
蹲下身子看着额上布满冷汗的樊於期,蒙恬抬头看着燕执,“说吧,除了公文还有什么事情?”
抱着手臂靠在营帐上,燕执低头面色如常,“樊将军想让长安君反秦,以先王嫡子之身份登上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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