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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蕙紧张地看看段向远,再看看丈夫,娴雅的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几分担忧。
两分钟之后,段向远平静地收回手指,眼中突现精光,灼灼地盯着韩忠强的脸,从上到下仔细地看了一遍,然后开始问话。
“大小便怎么样?”
“平时都吃的什么东西?喝不喝茶?”
“睡眠如何?”
“会不会经常呕吐?”
“饭后胃区痛不痛,怎么个痛法?”
………… ……
一连问了十几个问题,再看了看秦蕙专门带过来的以前的病历和处方药,听说了这是出于g省中医院内科主任医师丘方的手笔,段向远沉吟片刻,很快开口:“我知道这个人,在肿瘤这一块着实有些名气。你这治法倒也不能说错,只是保守了一点,对你的病情没有明显的帮助,却能缓解你身上的疼痛,让你生活得舒服一点。”
“对对对”秦蕙连忙点头:“那位丘大夫就是这么说的。只不过,老韩以前在任时,也认识几个癌症的朋友,同样是在丘大夫那里求医,有中期的,也有晚期的,却是到现在为止,一个都没有好,有一个甚至在前年就去了。所以,我们就想再换个医生。”
韩忠强微有些赧颜地接话:“按理说,我现在也到了这个年纪,患上这种病,少活几年或者多活几年,其实无所谓,可是,我儿子前年才结婚,到现在还没有给我生下一个孙子,要我就这样离开了,我还真不甘心。”
段向远微微点头,表示理解:“这是人之常情。谁都想多活几年,儿孙满堂,享享天伦之乐。”
他不是没看出韩忠强气度不凡,隐隐有一层官威。不过,既然韩忠强自己不说,罗翰没介绍,那他也懒得点破。
陈啸目光一转,突然大胆地插话:“段教授,您是京城的名医,又是肿瘤这一块的权威,出身名门世家,见多识广,医术肯定比我们省里的医生要高明。依您看,韩伯伯这病,有没有其他的方案?哪怕是大胆一点,效果强劲一点,只要能治好,我相信韩伯伯也愿意接受。韩伯伯这两年来有意地修养生息,生活相当规律,身体承受能力应该比普通的癌症病人要好。再则,我和阿翰手里别的不多,野生紫芝啊,野生人参啊,野生黄精啊,还有那些野生动物身上可以药用的器官,要多少就有多少,您要是需要,我们绝对没有二话”
陈啸有意把野生紫芝放在最前面说,就是要引起段向远的关注。…。
陈啸给人的印象是热情的,活跃的,同时也略有些鲁莽的,所以,这种话,在场的人里面,也只有他来说才最合适,既不显唐突,又不会惹人生气。
罗翰暗自瞟了陈啸一眼,悄悄地向后者竖起了大拇指。
他自己却故意谨慎地喝住了陈啸:“小啸你又不是韩伯伯,怎么能擅自为韩伯伯来做决定?”
然后,他又相当抱歉地看向坐在韩忠强身边,脸色微变,对陈啸此言颇有些不满的秦蕙:“秦姨,您千万别怪小啸,他就是这么个脾气,有点急,也有点冲动,不过他的出发点还是好的,希望韩伯伯能够早点痊愈。当然,他有些话也没有错,我们共进营销,别的不多,野生的紫芝,野生的人参,野生的黄精,还有诸如鹿茸、熊胆、牛黄、蝎尾、蜈蚣、以及从野生的蟾蜍皮上提取的华蟾之类的药材,还是有一些存货的,如果真有需要,我们可以提供。”
至于这无偿二字,罗翰没有说。韩忠强有那么一位富有的女婿,想来是不会吝于出这笔钱的,再说,若是段向远被自己和陈啸说动了,真开出了那个方子,然后把韩忠强给治好了,这天大的功劳,自己和陈啸瓜分了也不太好,不如留一点出来,给那位女婿一点表现的机会。
罗翰的喝止很及时,秦蕙的脸色略略好看了些,而韩忠强也感动地看了他一眼:“小罗你放心,我和你秦姨都知道小陈不是恶意。”
稍一沉吟,韩忠强便凛然地看向正若有所思的段向远:“段教授,小陈说得没错,我也着实厌倦了省中医院的那套保守治疗,把人吊得不上不下的,难受。如果您真的有更有效果的方案,不妨说出来。这年头,做任何事都是有风险的,关键还是看人的运气。运气好的,再大的风险都能扛过去,运气不好的,走在路上都会被车撞死。而我觉得,认识小罗和小陈,就是我的运气,所以,就算您的方案有风险,但是,有小罗和小陈两人的鼎力帮助,有我夫人和儿女的精神支持,我相信,我能撑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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