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儿象只快乐的喜鹊似的飞到张胜身边,媚笑道:“张总谈判的气势好犀利,老卓被压垮了。”
张胜淡淡一笑,从怀里摸出一张支票,递到了她的手中,宁可儿展开一看,顿时喜上眉梢:“谢谢张总,张总真是大方。”说着张开双臂,看那样子似乎要给张胜一个香吻。
张胜轻轻抬起手,阻止了她的亲热动作:“这是你该得的,我还得赶回公司去,这就走了,另外一半,等事成之后就给你。”
宁可儿抬起眼睛,黑白分明的眸子用45度角仰视着张胜,很是妩媚地道:“好,张总是一喏千金的大男人,人家自然信得过。张总,人家打算离开卓老板,要是张总肯收留,可儿非常愿意为您效力。”
成功女姓不怕丢人,宁可儿又何惜自荐?如今的世道是好马配好鞍,老头配美女。功成名就有经济基础的大多是中年以上的男人,难得有一个张胜这样年纪轻轻自拥实业的金主儿,宁可儿自从与他刚一搭上线,就春心荡漾,动了择枝而栖的念头了。
张胜哈哈一笑,打趣道:“我现在还没有走出国门的雄心,你这位英语系毕业的高才生,到我公司不是屈才了?”
宁可儿瞟了钟情,欲言又止地咽回了下句话,她展颜一笑,落落大方地伸出手:“那好,张总一路顺风,我们有机会再谈。”
张胜和钟情上了车,宁可儿恋恋不舍地招着手,目送他们的车驶进了车流……
车子驶出了市区,钟情终于忍不住了。
“她……,宁可儿……也是你的人?”
张胜笑道:“不是,不过是因缘际会罢了。建材现在是紧俏货,东风体育馆出事后,急着主动找人脱手的,必然是质量有问题。所以我也有些担心,托了商场上级的朋友查他的底,最初的目的只是想了解一下他这些建材到底能不能用,想不到无心插柳,遇到了宁可儿。
你不要小看她,她并不像外表表现的那么庸俗、势利,那层表象,不过是和卓新这种人在一起处久了,自然形成的一层保护色。她知道卓新厌烦了她,正在物色新的女人,想在被打发之前报复他一下,恰巧我正在打他这批货的主意,于是就和我取得了联系。
我答应付给她一笔钱,做为代价,她则把卓新的底细告诉我,卓新这批货,是他孤注一掷的投资,现在全部积压脱不了手,而他的两笔流动资金贷款也马上要到期,一旦到期没钱还贷,这批货就会被封存,最终可能连渣都不会剩下。”
“目前来说,正在大兴土木的生意人不多,敢买他那批问题建材的人更少,除了我他再找一个合适的买家就难了,所以我才敢把价压得这么低。”
张胜叼上一支烟,点燃吸了一口,悠悠地道:“放心吧,我查了他的底,也咨询过业内的朋友,他那批货质量上是有点问题,盖楼是有风险,但我们用来盖简易冷库和批发大棚,绝对不碍事。
哈哈,老卓是冲着我大兴土木盖厂房来的,却不知我正准备扩建自营实业,知已而不知彼,他焉能不败?不过……今天价压的是狠了点儿,市价在严打之下实际上已经降了两成了,在此基础上压到三成,实际上等于压到了两成四。
不过这就像是遛鱼,总要先提溜一下的。你看着吧,老卓不死心,还会打电话和我讨价还价的,那时我再松松口,把价钱提到四成,这一来比他的心理预期高,他就会答应我的条件的!”
钟情瞟了他一眼,椰揄道:“下饵、钓鱼、遛鱼之前是不是还得先赶鱼?卓老板拿着上吊绳,一门心思地盯准了你这棵歪脖树,恐怕宁可儿居功甚伟吧?”
张胜哈哈大笑,佯怒地瞪了她一眼,说道:“谁是歪脖子树?对你老板有点信心好不好?我要做的是参天大树!这鱼可不是我赶来的,而是他自已送上门的,我只是以盖楼为饵、行建棚之实,将计就计罢了。
不过,和宁可儿取得联系之后,宁可儿的确用了点赶鱼的手段,得罪女人,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她利用老卓的信任,堵住了他其他的出货渠道,还故意漏了口风引起相关执法部门的关注,逼着老卓狗急跳墙,但这可不是我的主意了。”
钟情道:“这个女人智勇双全啊,学历又高,脸盘又靓,完全拿得出手,你方才怎么不把她招揽到你的麾下?她可会成为你商场上的好助手呢。”
钟情完全没注意自已的语气已经带出了酸溜溜的味道,张胜听了,脸色阴沉了一下:“这样可怕的女人,只可以利用,我怎敢让她上我的船?”
他叼着烟侧头想了想,又笑了笑,笃定地说:“她现在还是老卓船上的人,所以……老卓这条刺儿鱼一定会就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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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房内,老卓两眼发直地坐在那儿。
他并不是被打击的已经失去知觉,相反,他的大脑现在转的非常快,利益的得失,贪婪与割舍、悲伤和愤怒,种种情感交织在他的心头,煎熬着他的心。
酒,一杯杯地灌下去,忽然,他抓过剩下的半瓶白兰地,一仰头,“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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