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然后对郭胖子说:“你得进行几项复检,今天感觉好点了吗?你的腿肿的不轻,我在门口放了辆轮椅,一会儿……让你朋友推着,先到一楼拍个片子。你吃东西快一点,过一阵儿病人就多了,到时候……”
张胜不知道这个俊俏的小护士为什么横看竖看就是看不上自已,有些女孩是一身打扮一个样儿,他愣是没看出来这个素洁护士装、头戴燕帽的小护士就是昨晚在饭馆里领着一条斗牛犬的小姑娘。
女孩儿家心眼小,两个人那时就结下了梁子,结果他回来和郭胖子又大谈姓感护士装,那些意银的话儿都被秦若兰听在耳中。今早见他在房外瞄着自已看,哪还能往好里想?结果后来又听见他背后说自已坏话,对他能有好印象才怪。
这时听秦若兰说话,张胜有心改善一下自已的形象,连忙接过话碴儿说:“秦护士,你放心,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他嘴里说着话,手上一使劲,一下子把那酱包撕开来,炸酱一下子甩出去,溅在了秦若兰的胸口。
炸酱其实溅在她胸口的并不多,不过一件雪白的护士装哪怕溅上一点脏物都嫌碍眼,何况星星点点的?张胜一见,顿时呆若木鸡。
秦若兰的一双杏眼瞪得溜圆,气得俏脸涨红,她狠狠地瞪了张胜半晌,才一字一顿地道:“给、我、舔、干、净!”
秦若兰平素和自已养的小狗狗说话惯了,浑然不觉这句话有多暖昧,郭胖子听的想笑,又不敢笑出声来,一张胖脸憋得肥肉乱颤。
张胜手足无措地说:“没事,没事,就一丁点儿!”
他被女孩激怒的表情弄的慌了神,再加上伤风症状越来越重,脑袋昏昏沉沉的,这句话说完,见女孩瞪着他不说话,忙昏头昏脑的伸出手去,在人家姑娘的胸膊上拍弄了几下,陪笑道:“你看,这样就看不出来了。”
秦若兰也傻了,她傻傻地低着头看着张胜的大手在自已从没被男人碰过的胸脯上拍了几下,又眼看着他拿开,居然一点反应都没做出来。
郭胖子目睹此情此景,肿胀的双眼立即爆发了医学史上的一个奇迹,那肥厚的眼皮居然睁的开开的,露出两只红通通的眼珠子,惊愕地看着张胜。
“你……你……”,秦若兰这时才反应过来,她指着张胜,素手乱颤,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完整了。
“我……我……”,张胜忽然醒过神来,吃吃半晌,忽然又说了一句不搭调的话:“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买一件赔给你。”
秦若兰气极而笑:“是不是还要曰本进口的?”
张胜傻眼了:“啊?你怎么知道?不是,不是,不是买曰本进口的,我的意思是……啊,昨晚偷听我们说话的是你?”
秦若兰气的直翻白眼儿:“你是什么东西呀?我还要偷听你说话?”
“若兰,发生什么事了?”正从门口经过的女护士长发觉房中情形有异,停下脚步问道。
“啊,没什么事。”秦若兰扭过头,使出变脸神功,甜甜地笑道:“护士长,你去忙吧,我正在安排这个病号一会儿做检查的事。”
“哦!”护士长点点头,半信半疑地看了她一眼,走了。
秦若兰回过身来,脸上还是那副人畜无害的甜美笑脸:“流氓,你是不是喜欢我呀?”
“我……我没有……”
“是吗?真的没有?那你这是做什么呀?”
秦若兰说一句,向前逼一步,张胜就象要被人强暴的小媳妇儿似的,一步步向后退,一直退到窗台旁,抵住了暖气片。
秦若兰天真烂漫地笑:“这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喜欢女人没什么不好呀,好色的男人才容易成功。一个男人如果不好色做什么都很难成功的,睾丸是男人生命的发电站嘛。”
张胜和郭胖子两个大男人马上被秦若兰这句话给整没电了,小丫头片子,真敢说啊。
秦若兰说完,刷地笑脸一收,咬着牙根狠狠地道:“男人可以风liu,但是不可以下流,你要是再敢这么龌龊,看我不毒死你!”
张胜苦着脸道:“你……你是五毒教的啊?护士小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秦若兰小手一挥,蛮横地道:“少来!本姑娘这回放过你,你给我好自为之!在公安医院还敢耍流氓,反了你了!”
她上下看看张胜那一身名牌和金链子、金笔、金镏子,不屑地冷哼一声:“有俩糟钱烧的!”说完一转身,风风火火地去了。
郭胖子把下巴埋在被单底下,瞪着一双贼眼滴溜乱转地看了半天,待小护士一出去,立即抻出脖子来,兴致勃勃地问:“胜子,弹姓足吗?”
“滚你的!吃你的面条去!
“那……酱呢?”
张胜又羞又恼地道:“还提酱呢?我长这么大,就没调戏过姑娘,今天让她训的跟三孙子似的,我欠她的啊?还不是因为你?爱吃不吃!”
郭胖子一脸的肥肉抽搐了两下,忍着笑小声道:“我忽然特想吃馒头,还是山东呛面的,筋道!”
张胜没好气地道:“等着,中午饭就吃馒头!我放点耗子药毒死你!”
一早上,赵金豆还没到,张胜就推着郭胖子楼上楼下的跑,做各种检查,ct、彩超、验血、验尿……。这幢楼是老式的医院大楼,楼梯中间专门修了可以推车而行的斜坡,横着刻画了许多波浪纹以加大阻力,但郭胖子体型过于沉重,往下推时得用力拽着,往上推时得用力顶着。
张胜感冒症状越来严重,心猝气短,体力越来越弱,身上直出虚汗。当他推着郭胖子从五楼下来时,台阶上不知谁吐了一口痰,张胜推着轮椅没注意,脚下一滑,他只来得及踩下轮椅的刹车,因为怕把轮椅撞翻了,自已往旁边闪了一下,一溜跟头儿地摔了下去。
张胜一直摔到四五楼之间的缓步台上才止住了摔势。他睁开眼睛,只觉眼前一片漆黑,还以为自已摔坏了眼睛,一阵恐慌刚刚涌上心头,忽然眼前一亮,然后一个凶巴巴的女孩声音斥责道:“钻我腿底下看什么?哟,又是你这个流氓?真下本钱,这种招都使啊?说!看到什么了?”
张胜一见那个护士,不由暗暗叫苦,这真是冤家路窄,怎么偏偏又是她?又是那个刁钻野蛮的秦若兰?
“胜子,你怎么样啦?”郭胖子坐在轮椅车上担心地叫。
张胜没空答理他,只是向居高临下怒视着他的小护士软弱地辩解着:“我什么都没看到。”
秦若兰哼了一声说:“废话!我穿着牛仔裤呢!”
张胜:“……”
秦若兰歪着头看看他,忽然吟吟地蹲了下来,手托着下巴,柔声细语地道:“呀,你的头流血了耶!”
张胜有气无力地在头上摸了一把,果然一手是血。
秦若兰点头直笑,用脆生生甜丝丝的声调儿说:“欢迎您入住公安医院,本院是市属二级甲等医院,设备优良,服务周到。救死扶伤,是我的天职,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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