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就不怎么在意了。
就像薛文瀚说的:“管别人干什么,和你过日子的是我又不是他们,我喜欢你,觉得你好看就行了,又何必在乎别人的想法呢。”
因为薛文瀚的一句句喜欢,一句句我觉得你好看,苏日安现在可坦然了。
不过,苏日安不知道薛文瀚还有一句话:“我要是要那些娘不拉几的,还不如要一个女人呢。”这话苏日安没听到。
要是听到,估计会气炸。
因为薛文瀚将他当成了男人。
而他明明是哥儿,从小被教育和男人不一样长大的哥儿。
当然,这一切苏日安不知道,也就不存在气炸这个问题了。
所以,这会儿看到那人的眼神苏日安也没什么反应。
不过,他原本打算跟薛文瀚说的让薛文瀚稍微快点的话也不打算说了就是了。
苏日安想着也没有再搭理那男人,转过脸准备给小哥儿说话,却看见小哥儿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粘着那男人。
苏日安:“……”
看了一眼小哥儿,苏日安默默的扭头去给那四个小姑娘帮忙去了。
苏日安走后,不知道薛文瀚怎么跟那男人说的,最终敲定二十个手环五十根簪子,三个月完成五百两银子。
听到五百两银子的时候,两人正坐着他们家的那辆骡子车往家里走。
苏日安惊得一把抓住了薛文瀚的胳膊,瞪着眼睛老半天。
薛文瀚以为他要说什么,结果等了老半天就等到了一句:“他们是不是傻?”
苏日安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人竟然会愿意花五百两银子买二十个手环五十根簪子——虽然这些簪子有特殊的功效。
可他都没试过。
而且他们的成本很低,低的相当于没有成本。
苏日安没有算薛文瀚的人工成本,只知道树是薛文瀚在森林里自己砍来的,不花钱,簪子和手镯也是薛文瀚自己做的,不花钱。
所以,没有成本。
一个没成本的东西居然卖了这么多钱。
这叫他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哥儿如何淡定。
他们村子里的人苦死了,一年到头下来一家子还苦不出薛文瀚半个手环的钱。
而薛文瀚做一个手环需要一天的时间。
也就是说,薛文瀚半天就赚他们村子里的人一家子一年赚的钱,或许还要多……
这种认知,苏日安整个人都不好了。
还隐隐觉得有些不公平。
他们累死累活,可像薛文瀚一样的人……
轻轻松松的一天就赚他们这些人一家子一年都赚不到的钱。
尽管薛文瀚是他的夫君。
薛文瀚有钱了也就是他有钱了,可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不过不舒服归不舒服,苏日安心里也清楚,他无能为力,叹了口气,苏日安放开了薛文瀚,说:“看你,就觉得赚钱特容易的。”然后再看看我们,就觉得赚钱好难。
难的……有时候还得饿肚子。
薛文瀚不知道他心中想的,笑着说:“你现在看我赚钱容易,但在这之前我学习雕刻的时候,不但赚不到钱,还要给老师交学费呢,一年下来光交的学费就不少呢。”
但其实他根本就没有跟着老师学过。
全都是在网上找的教程,跟着教程自个琢磨的。
不过这些不能让苏日安知道,只能这样说了。
“那也很赚钱。”听到薛文瀚说学习的时候花了不少的钱,苏日安心里稍稍好受了一点点,但还是觉得很赚钱。
“赚钱不好吗?”薛文瀚被他的模样给惹笑了,“我赚的钱可都是你的。”
“好是好,但……”就是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总觉得赚钱太容易了。
容易的他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特别是薛文瀚拿着一百两银票说是那个人给的定金,给他看的时候。
这种感觉更甚。
薛文瀚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下,没说话。
心中暗道:幸好你生活在这里,这要是把你放到21世纪,看到那些品牌的东西,动不动几十几百万的,还不得吓死。
而且那些还都是没什么特别效果的。
想到这里,薛文瀚突然又觉得自己要价要低了。
想着,又觉得人不能太贪心,这样够养活一家子人就行了。
回到村子里,苏豆子正在和一帮小孩玩耍,玩的好好的,看到薛文瀚和苏日安回来,噔噔噔的迈着小短腿就跑了过来,苏日安连忙从骡子车上跳了下来。
结果,他刚下车就看到苏豆子“砰”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就地“娃娃哇”的大哭了起来。
苏日安一愣,还以为他受欺负了,连忙跑过去将人抱在怀里,问:“豆子,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吗?”
苏豆子哇哇哇哭了几声,一边哭着一边哽咽着说:“是…是……是你和爹爹,哇……明明说完说好了今天要带我一起去的,呜呜呜……我早上起来你们就都不在了,呜呜呜……”哭的伤心的鼻涕泡都出来了。
也不知道这么短的时间,他是怎么做到眼泪肆流,鼻涕冒泡的。
苏日安没注意到这些,听到苏豆子控诉的话,有些自责。
昨晚苏豆子不睡觉说要跟着他们一起去,他为了让苏豆子睡觉就答应了,原以为苏豆子今天就忘记了,没想到小家伙竟然记到了现在。
说了一句“怪阿姆。”苏日安替他擦了眼泪和鼻涕。
正擦着,薛文瀚也将骡子车交给了带苏豆子出来玩的福叔,自个朝着他们两个人走了过来。
走过来后,薛文瀚问了一句“怎么了?”抬手揉了揉苏豆子的脑袋。
“你们骗我!!”苏日安刚想说,就听到苏豆子中气十足的控诉道。
没忍住笑了下,后苏日安把事情跟薛文瀚说了一遍,薛文瀚听了笑着将苏豆子抱起来抱在怀里,揉了揉他脑袋上软趴趴的毛,说:“今天我们早上起来的时候本来是要叫你一起的,但那时候你在睡觉,你阿姆不忍心让你那么早起来,就没叫,要是下次我和你阿姆去的时候你醒了的话就带你一起,好不好?”
“你说真的?”苏豆子一边哭着一边问。
“我有骗过你?”
“没有。”苏豆子说,好像爹爹真的没有骗过他,倒是阿姆……苏豆子有些不满的看了苏日安一眼。
苏日安也是无奈,他也是没办法。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苏豆子不但变得越来越爱撒娇了,还越来越不乖了。
以前他要是说睡觉,苏豆子乖乖的就睡了,可现在睡觉前不但要让薛文瀚给讲故事,还总提这样那样的要求。
不答应就不睡。
看来,得找个时间跟薛文瀚说说不能太惯着了。
再惯下去长大都没有人要了。
苏豆子不知道因为他的这个激动,他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将不会再有好日子过,还呲着牙在他爹爹和他阿姆看不到的地方,对着一个和他一样大的小哥儿做鬼脸。
回到家,福婶正在做针线,见他们回来,连忙开始做晚饭。
吃了饭。
福婶将给苏日月纳好的鞋底拿给苏日安,苏日安跟她说了一声“麻烦了,福婶,”又给了她写他们今天到镇上买的吃的。
后苏日安跟薛文瀚说了一声,拿着鞋底,又拿了些他们今天在镇上给苏豆子买的小糖果和小糕点,带着苏豆子一起去了苏世平家。
苏世平对苏豆子好,一听到说去苏世平家,苏豆子激动的不行。
明明是小短腿,一路上竟跑的比苏日安还要快。
结果因为跑的太快了,把一个刚从巷子里出来的小男孩给撞翻了。
小男孩被撞翻,躺在地上哇哇哇的哭了起来。
苏豆子一看小男孩哭了,一愣,自个也“砰”的一声坐到地上哭了起来。
哭的竟比那小男孩还要伤心。
没一会儿就连鼻涕泡都冒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