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中央派徐学平到江南来主持工作,考虑到徐学平与锦湖的渊源,果真是正确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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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瑾瑜一家还没有从临崖湖北岸的市委大院搬出去,周瑾瑜虽说辞去金山市委书记的职务,但暂时还保留着省委委员、常委的头衔,这时候不会有人急着将她一家人赶出去。不过为期也不远了,省委全委会议定在九月下旬召开,徐学平再有容人的度量,到时也会将她踢出江南去,返回东海的路已经给堵绝了,这年头又根本不会有人站出来说句话,即使去妇联、总工会这些的清水衙门当个闲职也不可能了。
临崖湖畔,周瑾瑜与谢汉明晚饭后出来散步,遇到的人都装没有看到他们低头避开,周瑾瑜看了心里恼恨,她从没有想过要忍受这样的世态炎凉。
“周家算是要彻底沉寂了,委屈你这些年,”周瑾瑜看着丈夫花白的两鬓,“你现在可以出来做些事情了,这次换我给你当参谋……”
谢汉明看着垂柳下的湖水,在夜色下,湖水泛着黑珍珠似的光泽,点点头,说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们要耐着性子再蜇伏四五年,即使锦湖声势再盛,也不可能将整个天都只手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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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邺市府青路商业街,海泰电器的总部就矗立的府青路顶端。
缤纷的路灯与倪虹灯光焰之上,夜色汹涌,谢汉靖凭窗望着长街的夜景。
“总不能就这么僵持下去,三叔他的意图也很明显,他自认为宝刀未老,”谢意将两只脚随意的高跷在办公桌上,“你也不能总犹豫不决,要不我偷个懒歇几年,将海泰的摊子丢给三叔来管?”
“不要说这种话,”谢汉靖压低着声音,转过头来,看着大儿子谢意,“我是你老子,你心里打什么主意,我能不清楚?分家!这家是这么好分的?”
“我还以为你脑子里没有动过这个念头呢?”谢意脸上依旧挂着满不在乎的笑容,说道,“现在还有别的选择摆在我们面前吗?金山的工厂,保险公司理赔有限,保守估计还要投六七个亿进去才能恢复生产,加上物料损失,那已经超过我们能够承受的范围——东南亚的经济有进一步恶化的趋势,嘉信电子在广州工厂传统的电子产品代工业务一落千丈,没有两三年的时间根本无法恢复元气,这次的洪水又让嘉信电子的业务转型意外失败,又蒙受巨大损失,嘉信电子在香港证券市场的表现可以说是惨不忍睹,我们这时候还能依靠葛家吗?”
谢汉靖微微一叹,此时的葛家可以说是自身难保了。
此时的葛家已经没有葛老爷子在世时的光景了,香港人惯了财富排名来称呼港岛的富豪,在全球华商聚集之地,葛老爷子给人尊称为四叔。葛老爷子去世,葛明信欲独裁掌权,致使葛家分崩离析,就使得葛家元气大伤。又时逢亚洲金融风暴,业务集中在港岛地区的嘉信地产随着香港楼市九七年秋后的崩溃而遭受重挫,依赖东南亚电子代工市场的嘉信电子受创程度不比嘉信地产稍弱。
投资金山电子园被视为葛家振兴的举措,嘉信电子不仅可以籍机将代工业务楔入内地市场,嘉信地产也同时可以籍机将业务拓展到内地来。
金山湖溃堤、天灾人祸,可以说是给葛家致命的一击,即使亚洲经济形势在八月后不再度恶化,嘉信电子、嘉信地产的股价也难逃一落千丈的命运,只不过受经济形势恶化的影响,惨淡之程度更深罢了。
最为关键的,锦湖一直都虎视眈眈的踞守在一旁,这才是最不容忽视的因素。
谢意站起来,似乎要促使他父亲最后下决心,说道:“金山的灾后重建工作已经开始了,但是几乎所有的银行都躲着我们,金山那边的工厂想恢复生产却筹不到一分钱——再无决断,等消息传开来,会进一步影响到海泰与正泰的业务……”
“……”谢汉靖皱着眉头不吭声。
“东大也要开学了,我想那家伙还会继续出现在东大校园里,要不我先去跟他见一面?”谢意问道。
“那也行……”谢汉靖无奈的答应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