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远湖年富力强,正值壮年,他的政治志向可不会局限在东海一隅,即使他此时身处东海一隅,未尝不想在更重要的国家战略中发出自己的声音,统筹全局的形象也有利他日后仕途的发展。
稀土资源有关大国战略,听张恪提到这点,李远湖眼前一亮,一直眯着的眼睛陡然睁开,问道:“稀土真的堪当经济战略重任?”
不是堪不堪当的问题,李远湖对技术上的细节不是很了解,但是这些年来稀土产业政策他心里很清楚。在此之前,中央一向将稀土及稀有金属资源当成战略资源来看待,在开采、冶练以及出口上都有严格的限制,八九年、九二年相继出台文件禁止外资进入稀土产业。中央与地方的利益总不是和谐而统一的,这几年地方政府的眼睛只盯着经济发展上,口子最先从地方政府撕开,一方面地方政府官员受腐蚀纵容私人盗采的现象日益严重,另一方面,地方政府发展地方经济的思维局限在靠山吃山上,有将稀土产业做大的冲动;此外,日、韩等稀土进口国与进口商通过各种渠道施加压力。重重围逼之下,中央政府才在稀土产业政策上产生了严重的动摇,可以说,这时候,哪方面的声音更强一些,产业政策就会往哪方面倾斜。
“具体的资料,锦湖手里也不多,东大有稀土研究中心,比起周瑾玺,我想稀土研究中心的专家在这些问题更有发言权吧?”张恪说道。
中国在产业经济政策上过多的倾听了所谓经济学家的意见,这大概也是偏颇的地方。张恪跟李远湖说的这么详细,就是指望李远湖能在国家的稀土战略上发出自己的声音。
李远湖笑着点点头,眼前这个青年,所谓的商业天赋,不是日常接触,很难有很深刻的体会,但是从锦湖的发展轨迹上,可以看出他极具深远的战略眼光。张恪郑重其事的讨论稀土产业的问题,李远湖又怎么会不重视,他思虑片刻,说道:“这么听来,倒是很值得关注的一个问题,”侧过头吩咐陆文夫,“你帮我联系一下省内稀土领域的专家,你安排是一下,看这几天能不能再抽时间出来再加深的了解一下……”
东海虽然没有什么稀土矿产,但是最早稀土矿产开发出来主要用于高端军事领域,建邺许多研究机构在稀土应用研究领域有着很高的地位。
※※※※※※※※※※※※※※※※※※※※※※※※※※崔国恒等着陆文夫的电话,所幸事情发生之后,已经是下班时间,又不是十万火急的事情,不需要立即做出处理决定,有充裕的时间权衡利弊。
说实话,周瑾玺在国内影响大,人脉关系又深厚,崔国恒虽然是国商院院长,但是在周瑾玺这样的所谓知名学者面前还是小妾心态小心伺候。周瑾玺受辱,崔国恒还真不敢等闲视之,不仅崔国恒不敢等闲视之,事情捅到校长李鸿铭那里,李鸿铭也不可能置之不理。但是“闯祸”的又是身份颇为神秘的张恪,崔国恒当然不会仓促就将大棒挥下去,他要等陆文夫给他拿主意。
陆文夫那边陪同李远湖与张恪用过晚餐之后,安排司机将李远湖送回住所去,他没有急着回家去,就约崔国恒出来喝茶——张恪当众羞辱周瑾玺毕竟会造成些不良影响,需要处理一下。
“还以为你会将那个‘问题学生’一起带过来请我喝茶呢。”崔国恒骑着自行车赶到家附近的茶馆——他没有配车,就老老实实的让陆文夫到他家附近的茶馆请自己喝茶,看到只有陆文夫一个人在茶馆里等他。
“我家小子在院里还老实?”陆文夫不急着说张恪的事情,问及他儿子陆天又在院里的表现。
“请我来喝茶,就只关心这个?”崔国恒将外套脱下,丢到里侧的座位上,笑着说,“你对你家小子的了解,难道比我还少,需要来问我吗?”
“现代社会上的代沟越来越深了,谁能肯定清楚二十岁不到的年轻人的想法?”陆文夫笑了笑,坐下来,说到正题上,“你晚饭前跟我说的那件事情,我当作笑话跟李省长说了,李省长倒是很关心稀土产业这个话题,还特意让我找东大稀土中心的专家联系,希望能抽时间更深入了解一下……周瑾玺的观点也不见得就是没有瑕疵。”
“李远湖他会关注这个问题?”崔国恒颇为诧异,要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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