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酒洗尘……”
“啊……”张恪有些惊讶,初次见面时,姚文盛就透露对邮电部暮气沉沉的部委作风不满要到地方上来,但是张恪从他的话语猜他家里却更希望他在部委里养着资历等级别上去了再放到地方上能有一个高的起点,这才过去一个多月的时间,姚文盛怎么就突然调动到建邺来了?张恪没想着急着问详情,端起酒杯,笑着说:“那今夜给你吵醒不冤,以后到建邺又多了一个喝酒的人。”
“你倒不急着问文盛调到建邺哪个部门?”叶建斌问道。
“能拿来下酒?”张恪不急着问姚文盛的来意,还愁他自己不急着说?
叶建斌哈哈一笑,知道想让张恪主动问话太难,拍了拍姚文盛的肩膀:“你自己说吧。”
“家里本不想让我这早就出来,”姚文盛坦然说,“资历浅了些,在邮电部混了五年多,正处级还没有混上,到地方还是要在底层挣扎;只是京城里最近水比较深,我家里才把我打发到东海来……”
虽说国内政局稳定,但是在大的会议与权力机构调整之前,总会有些小风在吹小浪在打,不过话说回来,姚文盛也不是惹事生非的主,只要在北京小心谨慎一些,风浪也吹打不到他身上,姚文盛这话说得不尽不实:他到地方上,应该是他自己争取的吧?虽然没有深谈过,初次见面的印象就比较深谈,应该会有一些抱负。
张恪笑着说:“不要说得跟流放一样凄楚,建邺虽不如北京,但也能算温柔乡……”
“这次能出来不是那么容易,”姚文盛摇了摇头,收敛起说笑的神色,说道,“与家里妥协了……那就不能到地方上继续厮混了。”
张恪心想或许是受到周兴东的刺激也说不定。
“那是不容易,”叶建斌说道,“文盛他爷爷是中顾委的前委员顾长庚,不是姚某某——”指着张恪笑起来,“你一定没有猜到吧?外人都很难想到这层关系,”又说起姚文盛异姓的缘故,“十年浩劫时,文盛寄养在昌平姓姚的人家,顾老爷子便让文盛姓姚念着别人的恩情;我家老爷子前段时间到北京去看望顾家老爷子,打了包票,顾家老爷子才同意文盛到建邺来,我家老爷子什么时候帮别人打过包票?”叶建斌转头问姚文盛,“你给我老家子灌了什么迷魂汤?”姚文盛嘿然一说,叶建斌倒没有穷追不舍,又回过头来跟张恪说道,“文盛的工作关系刚到建邺,具体到哪个部门工作还没有定下来……”
张恪的确没有想到姚文盛是前顾问委员顾长庚的孙子,姚文盛真要决定下来,那也快的很,毕竟级别不算太高,接收起来也不算太麻烦,省里、市里随便插个副处级的角色,跟玩似的,特事特办,几天几个电话就能解决问题。
中顾委是为了解决中央领导机构新老交替、使中央委员会年轻化同时让一些老同志在退出一线之后继续发挥一定的作用而成立的过渡性组织,九二年结束历史使命而撤消,顾问委员都是中央元老级的人物。顾长庚、叶祖宪也的确能称得上是中央的元老,而且两人在中央时关系密切,这个倒是常听叶祖范老人拉家常时说起。原来这是叶祖范老人交待下来的任务,张恪倒不敢忽视:只是不晓得姚文盛拿什么跟他家里妥协,婚事吗?
张恪将酒杯放下来,身体坐正,问姚文盛:“你这次决定到地方上来有什么计划?”中央元老级人物哪一个不是门生无数,叶祖范让老上级顾长庚同意姚文盛到地方上来,应该会有安排,张恪这才问姚文盛自己有什么规划。他这么问的时候,脑子里却在盘旋姚文盛与周兴东争联信集团总经理助理败下阵来的事情。
“老爷子同意放我到地方上来,建邺却是我自己选的,”姚文盛说道,“要按照他们的意愿,他们倒是属意我到江南省我小姑夫陈新民那里去,不过去江南省,与留在部委又有什么区别?不过是在家人羽翼下厮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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