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兄,你这拒绝的未免也太叫人伤心了吧。”
赵信然忽然促狭的冲着上官凌背后笑:“你可别太难过啊,幽词姑娘!凌兄就是嘴毒辣一些,可心还是很善良的。”
那一刻上官凌心头一咯噔,骤然回过头去,当时就看到站在楼兰门口的时离。
她自己披着单薄的外套,捧着一叠衣服,似乎有些怔愣。
略有一些呆呆的模样,好似……很伤心。
莫名其妙的,好像心口被人拿刀子捅了个洞。
雪花卷着冷风从那边猛吹过来,空荡荡的在空洞里面回旋,冻的四肢在发颤。
时离面无表情的走过来,低着头声音有些漠然:“侯爷,你还没有走,这就把衣服还给你吧。特地出来送了点东西。”
上官凌张了张嘴,“幽词……”
他低眸看向那华服大氅,“这大氅是本侯赐给你的,那便是你的,不必再送还。”
“那不用。”时离撇了撇嘴,忽然冲着上官凌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正如同侯爷所说,奴家这等低贱的身份,连给您当个丫鬟都不够资格,这狐狸大氅自然更是不配了。”
“还是请侯爷将这衣服赐给更有资格的人吧。”
时离顿了顿,随后又轻笑着补充:“哦对了,侯爷,之前幽词说过的那些话就当我从没有说过吧,不过都是一个痴心妄想罢了,以后幽词会谨记自己的身份。”
其实刚才上官凌说的话并不算过分,在如今这种男尊女卑的朝代,一个朝廷大官对于娶妻纳妾有明确的门槛。
就是近身贴身伺候的丫鬟,也必须是一个个家境干净,把你祖宗三代都需要查个干净才行。
上官凌不过是说了个事实而已,而是现在听到时离开口说这样的话。
莫名只觉得刚才被刀子捅开的洞口,现在还左右搅了搅,说不出的滋味。
在雪地里,令人遍体生寒。
旁边的赵信然还嫌事不够大,嬉笑着在问:“幽词姑娘之前说了什么话,赵某有些好奇,可介意说道一二。”
“没什么。”时离面对赵信然露出一点笑颜,声音大了几分,像是在故意说给某些人听一样。
“就是小女子略厚颜,自荐草席,要给侯爷当个外室。怎料侯爷想也不想便拒绝了,哎……今天表现似乎不错,妈妈很喜欢我,我以后可能会在舞楼兰常驻。我见赵公子一见如故,以后可要常来。”
“那当然……”
“不行!”
上官凌直言开口打断了旁边赵信然的话,呼吸都略略沉了几分,遍体的寒意也跟着散去几分。
因为胸口熊熊窜上来的火焰,烧的头脑发热。
一见如故。
这个女人刚才要以身相许时,可都没有用过这样的词,对她说来说去都是因为什么救命的恩情,可是现在……
冲着赵信然说一见如故?
还要常来!
什么意思,这女人是觉得跟他以身相许没戏,所以要转而以后找赵信然吗!
他不行就不行吧,时离根本是看都懒得看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