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明非静静看着谢永军,直将他看到垂下眼眸,才扭头回答警察说:“是的,我是齐明非。是我打电话让你们来的。现在我要控告谢永军和王贤三桩罪。第一和第二是,他们用假的肉苁蓉和石斛充当真品,让我的药酒效果大打折扣,还贪了我的钱,这是犯了造假罪和贪污诈骗罪。
最让人不能原谅的还不是这个,是他们竟然用有毒的商路充人参,我怀疑他们是想故意危害公共安全。”
警察头儿听完齐明非的话,哈哈一笑:“我知道,刚才谢永军说你的名字我就想到是怎么回事了。不过小伙子你可真行啊,说话一套一套的,不会是法律系毕业的吧?”
不想读书的齐明非:“……”
谢永军之前脸就黑了,听了警察的话,脸更黑了。
王贤的脸是红的,脾气暴躁的他想要辱骂齐明非,看到他身后的闪电,蔫了。
与坐牢相比,他现在更怕死。怕得罪闪电,闪电不卖药给他。
也怕齐明非赶尽杀绝——虽然六万块钱是个巨大的诱惑,闪电应该难以抵抗,可若是齐明非用利益阻止呢?
他暗暗决定,等一下,尽量将罪责推到谢永军身上。
谢永军没想到齐明非翻脸后,比他和王贤还狠辣,知道此时齐明非已经对他失去了信任,打感情牌没有用,他退而求其次拿药材说事。
他装出委屈的样子:“不,明非,我是因为马虎大意才买的假药,不是想以次充好谋利,更不是想害人。不信,你看,自从你说药材有问题后,我和表哥立刻将所有的药材都仔细检查了一遍,将其中的假药剔了出来,准备明天去找卖假药的人算账。真的,不信你去检查。”
齐明非轻蔑地看着他,“是吗?那你刚才怎么不和警察和药监局的同志说?”
王贤突然举手,“我,我举报,这一切都是谢永军幕后策划的,不过我们只想以次充好贪污一点钱,没想危害公共安全,我们是被卖商路给我们的人给骗了。我们取货的时候以为那是没有毒的栌兰。”
到底是老赖,王贤几句话,将自己的罪行缩到了最小。
谢永军虽然恨他将责任推到自己一个人身上,却很赞同他后面的说辞:他们将商路当成了栌兰。
虽然,这是个谎言。
说起这个事,其实他们也挺冤枉——他们见过有人用商路泡酒。那人说商路生吃有毒,熟吃或泡酒没事,所以原本准备用栌兰代替小人参的他们才舍弃原计划,买了更便宜的商路。
警察看了他一眼,“这个我们会去调查。先将他们俩带回去,齐明非,你也要一起去接受调查。”
齐明非淡定地答,“是。”
齐明非仿佛一瞬之间长大了。
警察正要过去抓捕王贤和谢永军,王贤忽然跪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警察同志,求您个事,先让先给家里打个电话,让他们帮我筹钱治病。”
警察哭笑不得,“治什么病?”
“急性白化病。几个月前,我的毛发,包括胡子眉毛在内突然全都变白了。一直求治无门。今天我听那个兄弟说,他能给我治,不过得六万的药钱,所以……求你们了,他说我不治的话最多只能活十天了。我知道我有罪,可罪不至死,求警察同志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