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慢慢回过神来,看着房遗爱的眼里满是诧异。
这个臭男人居然敢这样对自己?刚要发火,可对上房遗爱那吃人一般的目光,立刻缩回了脖子,不敢再多言。
李承乾也有些傻眼了,这下该如何解释?房遗直的事决不能告诉他!若是知道了,闹到父亲跟前下,高阳绝活不了了!
一时间脑子转得飞快,正琢磨着该怎么跟房遗爱说。却忽然听得自己妻子一声大喊,“冤孽啊!”
然后便见妻子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向房遗爱道:“爱卿,都是本宫教导无方,导致高阳如此任性!她因不满与你的婚事,便去寻你父亲说要和离,哪知你父亲一听这话,顿时心疾发作……呜呜呜,是本宫对不住你和你的父亲啊!”
李承乾瞪大眼,忽然想为自己妻子的机智点赞。虽然这样看着挺不厚道,但眼下总不能让房遗爱知道这事,不然都完了。
想起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还没反省,反而还想去与僧人幽会,心里越发恼怒起高阳来。
“公主,要和离为何不跟我说?你明知父亲有心疾,还刺激他老人家?你这贱妇!殿下,臣要休妻!”
说着便垂头道:“臣,自知配不上公主。其实当圣旨到家那刻,得知自己要尚公主,臣都以为是在做梦。为什么会是自己?自己不如哥哥优秀,除了会些武艺外别无他长。就算其他几个弟弟也比臣优秀,为什么会是臣?”
房遗爱说着眼里便流出泪来,哽咽道:“曾几何时,臣都这样感谢上苍。公主美丽动人还聪慧,能为我这个莽夫之妻是何其有幸?可现在看来,这根本不是福而是劫!不管出于有心还是无心,她导致父亲心疾发作是真,臣不知道也就罢了;可现在知道了,臣为人子女,怎还能容得下她?!”
“这话在理。”
李承乾点头,弯腰把房遗爱扶了起来,叹气道:“只是爱卿,天子身体已大不如从前了,这回又病了好久,处理朝政都勉强。爱卿,能否将此事押后再说?起码等天子身体好转……唉,爱卿,孤知道这事强能所难,是我们天家对不住你……”
李承乾说着眼里还隐隐有泪花闪现,“出了这样的事,本来父亲是要赐死高阳的,可孤不忍心,到底是自己的妹妹啊!爱卿,你为人子女容不下她,我这个当兄长的又何尝好过?肱骨之臣竟被自己妹妹气死……”
房遗爱见李承乾这样,本就心思单纯的他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而且想到天子曾想弄死高阳,这心里就一颤,有些心软了。
到底还是太喜欢高阳,舍不得下手。
“若是你现在要休妻,天子必然烦忧,对身体恐怕……所以……”
李承乾说着就要跪下,“恳请爱卿将此事押后,等父亲身体好了,孤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这江南造船正好也缺一个总理之人,爱卿若是看着高阳烦心,孤这便保举你去……”
房遗爱哪里真敢让太子跪?一个太子妃跪那求情他都觉得承担不起了?再加个太子?他都想死了。
忙一把拉住李承乾,含着泪道:“高阳之错岂能迁就殿下与君父?好吧,臣暂时就不休妻了……至于差事,请恕臣无法受领殿下好意。父亲尸骨未寒,如今得知真相,是我这个当儿子的错。臣决定辞去所有官职,去父亲坟边结庐而居,持斋把素替高阳恕罪……”
高阳的身子猛地一颤,不敢置信地望向房遗爱。
这个一直被她看不起的男人,到了这一刻都这样为自己想么?
美丽的眼里闪过一丝迷茫,渐而心头发暖,缠着声音道:“驸,驸马……是,是我的错……你,你不用去了……”
说着便慢慢起身,跪到李承乾跟前,道:“大兄,妹妹愿替公爹吃斋把素三年,孝期不满,绝不出门……”
李承乾愣了愣,没想到事情出了这样的转机,心里顿时一暖,将高阳扶起,道:“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爱卿,你怎么看?”
见高阳愿意替自己父亲恕罪,也不再提合离的事了,房遗爱心又软了。
想着高阳也是无心的,她本就不满自己这个夫君,她想离开自己何错之有?说到底还是自己太差劲了……
自卑感又涌上心头,刚刚积攒起来的气势又荡然无存,缩着脖子道:“嗳,都,都听公主得……”
杨晓然望着房遗爱摇了摇头,心里叹息,就不能大男子主义一点么?高阳这个丫头就是吃硬不吃软啊!
说难听点,就是贱!
刚刚房遗爱一阵发火,她就萎了。分明是察觉到自己丈夫并不像她想得那般不堪,而愿意替老父亲结庐吃素,也显示出了他的担当以及对她深深的爱恋……
可这种东西是维持不了多久的,除非房遗爱改变自己。
临走的时候,杨晓然忽然道:“高阳你回去吧,本宫有话对妹夫说。”
听太子妃喊自己妹夫,房遗爱心里一暖,忙道:“太子妃有话不妨直言。”
杨晓然没有说话,而是看向高阳,示意她回去。
高阳也不敢多言,忙转身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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