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对时间的感知,杨晓然觉得她应该没走多远。因出来大概也就一个时辰就到了现在这地方。依然是直接把她软禁了起来,甚至是马车直接进了院子,都不给她看在哪儿。
杨晓然一直在等机会。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她还是懂得。她在等机会,等一个最恰当的时机溜出去,然后隐藏在暗中,逐个击破。
可眼看都要到年脚了,这会儿又把她转移了,再拖下去可不妙了。
估计侯君集是不想回头了。他若能幡然悔悟,早就该把自己救出去,将功补过了。
可到今天都没什么动静,想来也是没什么指望了。
到底还是一条道走到黑了。
新地方不如之前的,但人家说得对,自己如今一个阶下囚也没什么好要求得,看着还算干净,便也无所谓了。
刚刚入了屋子,便有几个奴婢端了一些热水进来,看模样显是高句丽的女子。官话说得很生硬,发型衣着无不显示着其异国人的身份。
“娘娘,这是热水,高句丽苦寒,无法用茶招待。”
一个年约三十来岁的高句丽女子弯腰行礼,然后弯腰给杨晓然上茶。倒好后,她的袖子微微一抖,一个纸团掉了出来。
杨晓然一愣,随即端茶,用宽带绣帕盖住,心,不受控制的跳了起来。终于给自己等到了么?会是张亮么?
喝了一口水,故意冷笑了三声,道:“这便是高句丽人的待客之道?本宫乃是大唐太子妃,你们居然用这样的东西来招待我,未免也太无礼了!”
说着便把杯子摔到地上,道:“都滚出去!本宫累了!”
一群奴婢不敢多言。就算人家是阶下囚,身份在那摆着也不是他们这样的人可以欺辱的。
等人一走,杨晓然赶忙拿起纸团拆开来看。
却见上面写了几个字,“乾为天,坤为地,坤生乾者,乾坤倒悬,非定矣。”
啥玩意?
杨晓然有些懵圈了。听到外面又有动静,忙把纸团扔进空间,然后佯装无恙地坐在案几前,淡定地喝着茶。
“吱嘎”一声,风开了。
杨晓然故意怒骂道:“不是让你们滚?!进来作甚?!”
“是何人惹娘娘不快?”
进来的是王钦。只见他穿着一件黑色斗篷,上面还围了一圈黑色皮毛,本就白净的脸显得更白了,甚至有些苍白的过头了,气质越发阴郁,让人觉得越来越不舒服了。
明明是个大好青年嘛!干嘛搞得这样非主流?难道大唐也是一个流行沧桑与忧郁的年代?
杨晓然冷笑了一声,“连茶都没有得喝了,本宫发几句牢骚也要惹得您这位大人物过来么?”
听出她言语里的讽刺,可王钦似乎也不在意。
把厚厚的帘子放下,又看了看屋内,皱了皱眉,道:“去搬两个烛台来,这里太暗了。”
说着便脱下身上的斗篷,垂挂在一边的衣架上,盘膝而坐,从怀里摸出一个小陶罐,笑着道:“听闻娘娘素来是不喜茶得,唯独对各色花儿泡茶情有独钟。”
说话间已打开了陶罐,一股沁人的花香传出,用精致的小木勺舀了了一点在茶杯里,嘴角带着浅笑,道:“这是在下特意令人寻得,一直带在身上,就希望有朝一日能献给娘娘。”
啥情况?
杨晓然头上冒出了问号。
这是玫瑰吧?
见她脸上露出了一丝呆滞,王钦抿了抿嘴。
自己拎起红泥小炉上的水壶,倒了一点水,用水洗泡了一遍,把第一泡水掉倒,这才又冲了水进去。
看着野蔷薇在白色瓷盏里慢慢舒展开来,扬了扬,好似心情很喜悦一般,递到杨晓然跟前,道:“娘娘当年那小就能写出世家秘闻,你对我们的了解就跟我们了解你一样。”
见她还有些呆愣,他勾了勾唇,“娘娘可知?若不是陛下执意要将你嫁给太子,您就是在下的妻子了。”
“我去!”
杨晓然呆愣的脸上表情瞬间石化。
有病吧?!
见她好似怀疑,王钦又继续道:“我虽不是太原王氏正房,可却也是一脉相承。当年永嘉南渡,有一支逃到了江南,而我就是那一支的后裔,视为南宗。”
他说着又继续泡花茶,举止动作十分优雅得体,如行云流水般,看得出是自小受过良好贵族教育的人。
“而我……”
他泡好茶,便放下了茶杯,道:“便是南宗的宗长。”
说完便又是长长一声叹息,“我父母在我幼年是双双离世,本在人生最黑暗的时光中,你的一篇少年说名满天下,你给了在下继续斗争下去的勇气。所以等我干掉了族内所有觊觎我家财产者,对我苛待者,顺利当上宗长后,便来了京城。”
他看了杨晓然一眼,“那一年你大概也有只有12岁吧?因北宗照顾,我也跟着入宫了。就在除夕那次大朝会的宴席上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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