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尉迟宝林没多问,点头道:“回京复命!”
“将军,我们不追了?”
“不追了!”
宝林望着蓝蓝的海水,道:“心不在这里,追回来又有什么用?”
“那,那就由着太……哦,那贵人去?”
“由她去吧……”
宝林笑了起来,拍了拍程处默的肩膀道:“咱们两个加起来也不是她老人家的对手。你看,这会儿又跟丢了……”
程处默擦了眼泪,苦笑道:“我这个妹妹自小就有主意,打定主意的事,恐怕陛下亲自前来也无法将她拧过来。”
顿了顿道:“走吧!”
“是!”
杨晓然在空间里听着兄长与宝林的对话,穿好了衣服,跪了下来,拜了拜,嘴里道:“兄长,莫要怪我……你们不知我为何如此大惊小怪,可我和承乾却是知道得……所有的事情都在朝着原点推,侯君集也随军出征了,妹妹不得不小心……”
说到这里已是哽咽。
忠孝难两全!她这样跑出来,必然是在伤父母,伤孩子的心。刚刚一撇,兄长与宝林显是连夜赶路,吃了不少苦头,脸上风霜斑驳,可她要对得起父母亲人,不要他们担忧的话就得对不起承乾。
而承乾也是她至亲之人啊!
擦了擦眼泪,听着脚步声离去,起身,收起所有哀思。
她知道,只要她今天肯奋力一搏,以后她都能弥补得!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赶到承乾身边。
说实话她隐隐有一个感觉,承乾的结局会从主动谋反变成被动谋反。
多少次了,历史的修正性都向她证明了这一点。
若是“被谋反”的话,她能在他身边,多少有个照应。她可以依托空间把承乾带出来!
侯君集啊……
这个野心家会收敛么?
怕是不能吧?
没了太子的承诺,他似乎与世家又勾搭上了……
杨晓然眼里闪着寒光,对着镜子慢慢整理着自己。
贾文的身份不能用了,她得换个身份。许敬宗真是好本事,想事情比自己周全多了,弄了不少各种公验给自己,回去还得好好谢谢他呢!
这回她依然选择男扮女装。没法,在这年头,一般姑娘不结伴而行,独自上路是很奇怪得。若是富贵人家,出门不带奴仆一定会被人当成偷主人家的逃奴抓走。
所以她的选择依然只有男扮女装。
这回她把自己扮成了一个猎人的形象。头上戴上了厚实的皮裘帽子,用晒干的羊肠泡开,用胶水贴自己脸上,又用各色化妆品做了一番修饰,然后一个满脸胡须,脸上还有疤的猎户就新鲜出炉了。
某姑娘都觉得自己以后的确可以去弄个特殊部队了。人被逼到极致了,真得是什么点子都能想出来得。能把手头所有的东西发挥到极致。经过这次,她就对特殊化妆总结出了一点心得。
弄好一切后,又在空间里与猫蛋吃了点东西,然后独自一人出了空间。掏出一个磁石,用一根银针在上面磨了一会儿,然后取出空间里一个装了水的小碗,把针放进去。
辨别好方向后,又都收了起来,掏出地图开始辨别方向。
捣鼓了好一会儿,眼看天黑了,也不但耽误,拉出那老驽马,翻身上马,她得寻个人家问问路什么得。
一路狂奔,离开海岸老远,看见有村庄出没了,便翻身下马,刚入得村口,却忽然感觉到一声破风之声传来,她一个侧身,一支箭矢顺着她脸而过,虽离着一些距离,没破皮,可却也把她一丝秀发滑落。
紧接着便有声音传来,火把在黑暗中出现,借着火光,她看到了一群人。
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唯独没有壮年男子,他们手里拿着锄头,柴刀,眼里闪着仇恨的光芒,好似要扒了自己一般。
一脑门问号,什么情况?
刚刚要不是自己躲闪及时,岂不是没命了?
有些不悦地问道:“暗箭伤人,不知是何意?!”
一听来者有着浓浓的关中口音,一群人愣了下,再看这人打扮,看着像是猎手,可这关中口音……
难不成是去前线报效国家得?
一个老者手一伸,好似在肆意什么人不要轻举妄动一般。杨晓然把他这举动看在眼里,眯起眼。
心里警惕了起来!
有埋伏!
“阁下打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听阁下口音,似京中来?”
杨晓然看了这老头一眼,显是在村里有些地位得,便拱手道:“老丈好见识,一下就听出我这关中口音。不瞒诸位,某本是一猎户,会些拳脚功夫,听说前方战线吃紧,故而舍家弃业,牵上我这匹老驽马,赶到辽东,想报效国家!只是不熟此地风俗与路径,误闯农庄,还望老丈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