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长孙笑了起来,“好,好,都好!”
说着又是悠悠一叹,道:“也不知泰儿何时才能有子嗣。成亲这久了,这后宅的女人也不少,可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那魏王妃本宫看着也不像是无子的面相,可那肚子怎得一点都不争气?还有这新娶的冯孺人,这丫头本宫也算是看着长大得,这身段婀娜,看着就是个好生养得,怎也是无动静?该不会是泰儿有什么问题吧?”
杨晓然嘴一抽,心里暗道:“这得问您儿子去,我哪知道啊?”
心里这样想,可嘴上却依然得安慰长孙道:“母亲,您可别多想。这四弟正是身强力壮的时候。有时这事也难说,我跟夫君成亲也是好久才怀上得,这还得看缘分,得看老天爷的意思。”
长孙叹息了一声,道:“也只能如此了。不过有机会家媳你还是给泰儿把把脉,你的医术我信得过。”
顿了顿,脸上露出了一丝惆怅,“泰儿是真得懂事了。那日跟我说,等修纂完《括地志》,便上表陛下去封地就藩。之前本宫劝过陛下多次,可陛下实在舍不得泰儿,本宫也舍不得。可礼制不可废,因他迟迟不就藩,已有不少宗亲有意见。现在可好了,他若主动上表,陛下也不能再留了。”
说着便笑了起来,道:“那冯孺人是你一手带起来的,家媳你把她教得很好。知书达理,大方得体。自打她嫁给泰儿后,泰儿便收了性子……”
说着便掩嘴轻笑了起来,“大概是觉自己学问现在还不如一小女子,这失了大丈夫的面子,进而知道要发奋了。”
“母亲不会觉得儿媳别有用心吧?”
杨晓然故作娇憨状,撅嘴道:“宝珠才嫁过去,就有人说是儿媳教了她媚术迷惑大王。还说什么是儿媳和夫君一起出的主意,因为会威胁到夫君的储君之位。”
长孙愣了愣,忽然脸上浮出了怒气,声音变的阴冷,“是哪一个在背后造谣?挑唆太子与魏王的兄弟感情?这等事,你为何早不来禀报我?!”
杨晓然一脸委屈地道:“母亲怀着孩子,我怎能来搅扰?再者清者自清,儿媳想着这不过是后宅妇人善嫉使得小手段,不足为虑……”
“关系到储君就没小事!”
长孙显得很生气,“都传到你耳朵里去了,可见这事闹成什么样了!岂有此理!本宫还没死,个个都要造反了吗?!”
“母亲息怒!”
杨晓然忙安慰道:“青雀知道这事了,说让他去解决。后来谣言就没有了……”
长孙冷哼了一声,“这等事就该杀一儆百!”
说着又看了杨晓然一眼,道:“你这丫头嘴硬心软,豆腐心肠,这可是大忌。跟着本宫那么久,怎得有些事还是学不会?心慈要心慈,可该硬的时候也不能软了。本宫也不喜欢打打杀杀,可该动手的时候不动手,只会让事态越来越大!”
顿了顿又问道:“这事后来如何了,你可知?”
杨晓然点了点头,“听说魏王府里有个媵女忽然病了,然后就殁了。”
长孙点头,“青雀这事做得对。敲山震虎,杀鸡给猴看。”
杨晓然打了哆嗦,她头次发现长孙也有这般凶残的一面。果然,这深宫里的人就每一个心慈手软得,自己能活到现在,完全是因为承乾信任自己,李二与长孙对自己的.宠.爱。
见她脸色有些发白,长孙便放缓了口气,微微叹息了一声道:“有时杀是为了不杀。这魏王妃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纵容人造储君的谣,看来本宫是该敲打她一下了。”
“母亲,宝珠是我身边的人,儿媳在这事上也不能过分干预。”
“牵涉到乾儿,你就该干预!”
长孙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在这深宫慈悲是要的,但也不能太心慈手软了。该拿捏的时候还得拿捏……那个媵女你觉得她可怜么?本宫也觉得可怜。只是她既然甘愿为人走狗,就该想到有这一日。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也不可无啊!做了这样的事,就该想到后果。在这事上,你给我盯紧了,决不能手软。”
长孙的目光变得深邃,喃喃道:“上一代人的悲剧决不能在小辈身上重演了……”
杨晓然猛地一惊,不自觉地脱口而出道:“母亲,怎么会?”
长孙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苦笑了下,却是没有正面回答。只道:“这些事还需你慢慢体悟,多看多听多想,日子一久,你便知道了……”
这就是不能言明的意思了?
杨晓然垂下眼,联想长孙之前的话,心里一惊:难道长孙已察觉到了什么?还是李二的态度起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