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都是中了他们的奸计才会这样!你妈妈的事,阿姨很后悔,一直很后悔!”
“阿姨,走过去了。”
夏恩熙上前抱住了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孙雪瑜哭得不能自已。
这段时间,她接连失去亲人,而她的妹妹却把她当神经病一样看惯软禁在家里,没有一个人,从没有一个人想夏恩熙一样安慰、理解自己。
她还是哭:“恩熙,你真的能原谅阿姨吗?”
夏恩熙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当然阿姨,一直以来您就想我的妈妈一样,造成这一切的,从来不是您,是沈司洲和夏恩宁!”
“对!”孙雪瑜猛地推开她,阴沉着脸,“是沈司洲和夏恩宁!是他们害死小言,害小语进了监狱!”
“这些还不够。”夏恩熙摇头,“对我姐来说,她永远觉得不够。阿姨,我很担心,怕我姐不会放过您,要不这样吧,您先出国住一段日子,机票和住的地方我都给您安排好。”
孙雪瑜的脸色大变,一把推开她的手说:“不,我不会走的!他们想要对付我,那就来啊,我难道还会怕他们吗?”
夏恩熙哽咽说:“谨言哥在天有灵看到您被欺负也会不安的,他是那么孝顺的人。”
孙雪瑜的内心又柔软了,她回头望着温谨言的墓碑,弯腰缓缓拂过。
随即,她咬牙说:“我不会让小言不安的,就算我要死,也得拉他们垫背!”
“阿姨……”你能这样说,我就安心了。
夏恩熙站在她背后,冷漠看着这一切。
谨言哥,你背叛我的那一刻就应该料到有今天,否则,我还是会帮你妈妈的,现在么……
她徐徐站直身体,唇角露出了无声又胜利的笑。
“姨妈!”许明美的声音隔空传来。
她远远就看见温谨言墓碑前有两个人影,近了才惊讶,“夏恩熙,你怎么在这里?”
孙雪瑜抢先说:“恩熙是来看小言的。”
许明美皱了眉,直接拉住孙雪瑜说,“我妈找您都找疯了,我们回去吧。”
孙雪瑜破天荒没有吵闹,回头看了眼夏恩熙,说:“恩熙,不早了,你和我们一起走吧。”
夏恩熙却摇了摇头:“阿姨,我还想再多陪陪谨言哥,你们先走。”
孙雪瑜的眼眶又红了,叹息说:“是我们小言没福气,临到头,只有你对小言是真心的。”
“走吧,姨妈。”许明美把孙雪瑜带走了。
夏恩熙深吸了口气半蹲了下来:“谨语姐姐说让我别再借刀杀人,可是我就喜欢这样啊,再说,她现在在监狱里,又怎么会知道我在外面做了什么呢?是不是,谨言哥?”
……
刘阿姨将汤端了出来招呼抱着囝囝在外面的夏恩宁吃饭。
“都这个点了会议还没结束?”夏恩宁有些埋怨,“阿姨你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刘阿姨乘势将囝囝抱了过去,说:“我手机在房里充电呢,还是你打一个吧。囝囝是不是也等爸爸回家吃饭呀?对啊,爸爸胃不好,不按时吃饭会生病的哦,囝囝也知道呀,哎呦,真乖。”
刘阿姨哪里是在跟囝囝说话?
夏恩宁有些无奈,却不想打给沈司洲,她翻出了赵娜的号码。
赵娜惊讶说:“沈主任不是早就下班了吗?”
“早就?”夏恩宁皱眉问,“多早?”
赵娜立马意识到不对劲,说了句记不清楚就挂了。
这个沈党!
夏恩宁翻出沈司洲的号码,迟疑一秒钟,转而打给了徐降。
“把沈总的车子定位发给我!”
她的口气生硬。
那边徐降有些犹豫:“恩宁,我这……下班时间呢,没在公司,而且,约会呢。”
夏恩宁一阵窘迫。
徐降又说:“你是联系不上沈总吗?出什么事了?要不我现在回公司去。”
“哎,不用不用。”夏恩宁忙挂了电话。
人家正约会,她至少还是个识趣的人。
刘阿姨又抱着囝囝出来了:“电话打了吗?”
夏恩宁犹豫了下,说:“打了,晚点回,让我们先吃。”
“哦,好好,我一会给他热。”刘阿姨心情很好拉着她进去吃饭。
……
沈司洲晚上8点多才回来。
夏恩宁已经在卧室了。
他进来就说和陆少白在外面吃饭,有个应酬,忘了和她说。
夏恩宁不信,直觉告诉她是徐降通风报信了。
呵,男人们之间独特的信任!
所以她也不必问陆少白,绝对滴水不漏。
浴室传来淋浴的声音很久了。
夏恩宁侧身看着洗手间方向轻轻皱眉。
外面传来敲门声。
很快,刘阿姨探进身来。
“阿姨,是不是囝囝有事?”夏恩宁立马坐了起来。
这段时间刘阿姨抢着要带囝囝,晚上也是跟刘阿姨睡,其实夏恩宁知道,刘阿姨在给她们腾出二人空间,希望她和沈司洲能尽快和好。
刘阿姨忙说:“不是不是,囝囝很乖,睡着了,我给先生准备了南瓜小米粥,他说吃了点,但我觉得还是再吃点好,那我就放这了啊。”
她放下就出去了。
十多分钟后,沈司洲才出来。
“还没睡?”他擦着头发问夏恩宁。
她应了,说:“阿姨端了粥来,说让你吃点。”
“嗯。”他倒是不矫情,过去坐在床边端起来就吃,又问她,“囝囝今天乖不乖?晚上吃了什么?”
她没好气瞪着他的背影:“既然想知道,为什么不早点回来!”
他转身,眉眼温柔却是问:“生气了?”
她干脆地问他:“晚上你去哪了?”
沈司洲放下碗,盘腿坐在她面前盯住她看。
她的眼底有生气、疑惑,却没有不信任。
“看什么?”她气得想去推他。
他一把拉住她的手,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了一个小盒子。
夏恩宁皱眉。
他单手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对钻石耳钉,又大又闪,而且这样式……莫名有些熟悉。
是……
她诧异看向沈司洲。
他笑了笑,说:“今天是我们认识三周年的纪念日,所以我特意定制了一款耳钉送给你,款式按照我妈妈的那枚胸针做的,正好配成一套,我去取时有些小问题,便耽误了点时间修正,你喜欢吗?”
夏恩宁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三周年……
不知不觉居然这么久了。
她早忘了。
他却记得。
夏恩宁的鼻子有点酸。
他有些笨拙取出来:“来,我帮你试试。”
他靠过来,皱着眉头要帮她试戴,可是凑近弄了老半天也没弄好,还一个劲地问她有没有被弄疼。
后来,夏恩宁实在忍不住,按住了他的手:“我自己来。”
她三两下就戴上了,抬头就见他含笑望着她,认真地说:“真好看。”
她没好气咬着牙,故意说:“干什么遮遮掩掩,我还以为你在外面养小三了!”
他丝毫没有生气,眉宇间全是笑:“如果是因为吃醋生气,我很受用。”
只要,不是为了温谨言。
她气得去推他。
他赶紧用力将她拉入怀中抱住,低头在她额角吻了吻,“以后每一年的今天都给你准备一份礼物,同一个款式,让我的宁宁从头美到脚。”
“三哥。”她哽咽叫他。
他低头:“嗯。”
她红着眼睛望着他:“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不生气了!”
他蹙眉:“你生气也不影响我送礼物,你生气今天也是我们的纪念日,并不会改变。”
她狠狠在他胸口打了一下。
他抓住她的手,凝视着她说:“我知道,但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会那样选择,就像再多给你几次机会,当初你仍然会在我和他中间选择我一样。”
夏恩宁一愣。
他说对了,时间再回到从前,她始终会选沈司洲而不是温谨言!
他今日对温谨言的残忍其实也是昔日她对温谨言做的。
说到底,她和沈司洲并没有不同。
他抱紧了她:“不过没关系,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他们一家三口已经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
樟城火车站。
一列动车刚刚到站。
两个男人随着拥挤的人流出来。
杨小雷站在火车站的广场上朝远处眺望。
杨父从后面过来,拧开了水壶喝了口水:“就是这?”
杨小雷被晒黑的脸上一双乌亮的眼睛燃着火:“那个司机说了,那个女人就是来了这里!”
杨父吐了口唾沫:“这贱女人竟然敢引警察到俺们村儿,不捉回去给全村一个交代俺们家从此在村里就没脸了!”
杨小雷恨得牙痒痒:“她骗俺说叫杨妞妞,原来姓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