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宁欢儿是靠着自己的双腿走的。
步子轻盈的很,一点儿都不觉得疲累。
回到了村子里,还从张屠户家里割了二斤的猪肉。
要知道,冯夫子虽然在县城的私塾当着夫子,但是,那点儿的收入还不够给他一个人购买读书用的笔墨纸砚的。
除了冯夫子,冯仁青也念书,也需要消费好多钱。
还有家里日常开销,都压在她身上。
如果不是娘家人突然都去了京城,将家里的田产暂时留给她,还有村子里也有一些散工零活儿,这才能够保持日常的开销。
不然早就负债累累了。
为了这个家,为了做自己曾经想要做的人,付出那么多,竟然养出了一个个的白眼狼。
既然这样。索性就不养了。
爱咋地就咋地。
日子紧巴巴的,好些时间没有吃过肉了。
还真的是想念的慌。
拎着肉回家,将自己的儿子抱起来,哄了一会儿孩子就睡着了。
瞧着小孩的睡颜,宁欢儿还真的有些担心。
可不能再次养出来一个白眼狼啊!
孩子多大教育得从小开始。
若是有时间可以往老村长家里走走,老村长的妻子就很会带孩子。
赵良兄弟两个都是好的,还有赵良的儿子,也听话孝顺。
有机会就跟老村长媳妇儿学一下,总归不能让冯家坏透了的血脉把自己的儿子带坏了。
宁欢儿把孩子放在小床上。
轻轻推动一下,小小的床摇晃起来。
宁欢儿瞧着儿子睡的香甜,起身往厨房走去。
初秋里,地里有不少可以吃的。
不管是素菜也好,还是瓜果也好,只要仔细收拾一下,都是极为好吃的,作为一个女人完全不用把日子过得那般的紧巴巴的。
切剩下的黄瓜贴在脸上。
凉飕飕的感觉还不错。
黄瓜敷脸,还是从钱氏那里学到的。
钱氏现在真的是越来越年轻了,二十多岁的年纪跟十几岁的小姑娘站在一起,几乎都看不出来差别。
据说是黄瓜的效果。
买来的肉直接弄成了红烧的。
一瞬间,院子里充斥着香味儿。
闻着锅灶里爆出来的香味儿,宁欢儿差点儿哭了,她已经好久没有闻到过这么香的肉味了。
锅里的肉盛放到碗里,煮上两碗稀饭。
又把院子房间里打扫的干干净净的。
熟透的饭菜放在桌子上。
宁欢儿觉得,现在的日子才是人过的,
若是,若是冯夫子真的容不下她了,那就和离算了。
一个人的感觉也是蛮不错的。
宁欢儿如此想着。
宁欢儿的日子不管好还是不好,都得继续着。
宁宴呢……
刚打算休息,就被突然到访的老村长惊的没有睡意了。
“赵叔叔您这会儿过来是有事儿?”
“这个……”老村长搓了搓手,脸上露出憨实的笑。
人老成精,可不会那么容易就憨厚的。
宁宴觉得吧,这位老村长肯定是有所要求。
“就是祠堂里那些画像,瞧着挺好看的,狗子说是你男人画的,可以让你男人把祠堂的画像……”
说道一般村长又嘿嘿的笑了起来。
老村长不傻,陆含章是什么身份,早就知道了。
之所以能够说出这样的话,还不是因为陆含章跟宁宴很好的样子。
宁宴是沟子湾的,陆含章就是沟子湾的女婿,这样的事儿应该会帮助的。
老村长盯着宁宴的脑袋。
眼里的希冀特别浓厚。
人活了将近一辈子了,没有其他的奢求了。
也不求名流千古,只想着,儿子孙子重孙子等等孙子,看见自己的画像的时候,可以知道祖上有这么一个人。
“行吧,可以的。”
宁宴点点头。
这点儿主她还是能够做的
而且,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陆含章的笔墨虽然珍贵,但是,这种挂在祠堂里的画像,也不是说拿出去卖就能拿出去的。
更何况,陆含章的笔墨珍贵,其中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他是陆将军。
现在……
陆含章已经不是陆将军了,想来墨宝也没有那么珍贵了。
“村长先回去等上几日,等画好了,我给您送过去。”
“诶诶,”
村长笑的就跟八百斤的胖子一样。
从宁宴家里走出来的时候,连连叮嘱宁宴有时间就去家里吃饭。
宁宴笑着答应了。
至于去不去,就是另一个问题了。
送走了老村长,宁宴走回家里,对上陆含章似笑非笑的眼神。
这一瞬间,宁宴有些心虚。
刚才答应的那么爽快,似乎忘了询问男人的意见。
就算能够做主,但是夫妻之间相互尊重,才是长久之道。
日后切不能这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