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太热,让她清醒一下。”
“……”鸳鸯没有接话。
大娘子刚才那说法,或许是心里的想法,但是人呢,谁心里没有一点儿恶略的想法呢。
当年差点被青楼那边买走。
她不也想把牙婆给捅了么。
想是一件事,做出来就是另一件事儿了。
跟在大娘子身边时间不短了,鸳鸯觉得她对大娘子算的上了解。
徐氏那样的人讲真的,真的被人弄死了,大娘子给供一个棺材,就算是有心了。
“大娘子,要不要奴婢再去厨房给你来一碗冰沙。”
“不用了,这么热的天,吃多少都不管用,有什么先紧着孩子用,他们年纪小,喜欢动弹若是不好好照看着,说不得就得中暑了。”
“奴婢明白。”
鸳鸯应了一声。
更觉得自家的大娘子是个心地良善的人。
往外走去,推开门的一瞬间,混风从外面卷了进来。
房间挂着的字画都从墙壁上给掀了下来。
外头的天也变成灰色,院子里的枣树摇曳着婶子,地面上的风浑浊且带着凉意。
鸳鸯赶紧的把门给关上了。
这都是什么天气哦,刚才还是晴朗的,现在就变成这个样子。
早就不是六月天了,这会子都已经八月末了。
鸳鸯把房间给收拾好。
看向宁宴说道:“外头看着是要下雨的样子,您要不要去吹吹风,现在的风凉爽的很,就是有些大。”
“出去走走。”
宁宴应了一声。
在屋子里坐着怪闷热的。
更何况就在刚才她想到了一种吃食。
在夏日里吃最合适不过了。
冰棒!
改日得弄出来解解馋。
也不知是最近倒霉的事儿发生太多还是如何……
眼瞧着大雨就要倾盆落下。
府里又来了客人。
琥珀凑到宁宴身边,脸上还带着一些惊惧,小声说道:“大娘子,酒坊的胡老汉过来了?”
“酒坊?”
……
宁宴差点儿忘了这么一个地方了。
之前想要弄啤酒,两三年了,啤酒毛都没有看见。
宁宴这会儿都已经打算放弃了。
毕竟……
她也不是全能的。
“可不是,那位老汉脸都是红色的,说话的时候嘴里还带着奇怪的味道,手里拿着玻璃瓶子,恁贵重的瓶子,里面就装了一些黄色的东西,怪浪费的。”
也不知道胡老汉是怎么得罪了琥珀。
琥珀一开口就是喋喋不休。
一串话下来,没有一句好听的。
“去看看。”宁宴说着,伸手勾了一下头发。
风太大了,发髻都被吹歪了。
府里也没有什么尊贵的人。
索性直接把簪子拔下来,任凭三千青丝被风带着飘荡。
宁宴走到二门外,瞧见树下等着的胡老汉,现在的胡老汉腰板挺的直直的,就跟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儿一样,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难言的气质。
“大娘子您来了。”
“什么大娘子,这是将军夫人。”
琥珀听见胡老汉对于宁宴的称呼,眉头立刻蹙了起来。
鸳鸯余光往琥珀身上看去。
琥珀……
眼睛似乎有些红。
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鸳鸯也好奇的很。
胡老汉讪讪点头,被琥珀这么说了一气儿也不生气,把手里的瓶子拿出来,在手里摇晃一下,可以轻而易举的看见瓶子里冒出白色的泡泡。
“成功了?”
宁宴瞪大眼睛。
……
这就是梦里寻她三百度?
几次费尽心思想把啤酒做出来都没有成功,现在……
想要放弃了,胡老汉却给了奇迹。
“大娘子可是要尝试一下,看看口味对的上不?”
“可以尝试的。”
宁宴点头,从胡老汉手里把瓶子接了过去。
拔下上面的木塞,正准备喝呢,就被琥珀阻止了
“大娘子,要不要验一下有没有毒,外面进来的东西,怎么能够让您亲自尝试……”
宁宴刚想摇头,就被琥珀抢先了。
一根银色的簪子落入瓶子里。
银簪子没有变颜色。
就是里面的气泡少了很多。
……
琥珀搞不懂气泡消失的原因,简单看了一下手里的银簪子,就把瓶子递给宁宴:“大娘子没毒的。”
“……”宁宴觉得今儿的琥珀很不对劲儿。
总觉得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开口问道:“还不想说吗?”
“大娘子,奴婢没事儿的。”
琥珀摇摇头,她才不会说刚才脚一滑,把胡老汉给扑到了。
扑到就算了,嘴巴还碰到嘴巴,更过分的是胡老汉嘴巴里还有一种类似于马尿的味道,简直是呕死人了,这事儿若是让人知道了,她就真的是没脸见人了。
见琥珀不想说宁宴就没有继续问下去。
低头抿了一口黄色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