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助也不会太大,这样的话,还不如依了小鸳鸯。
宁宴回身坐好,伸出双手,让鸳鸯揉搓冻伤膏。
鸳鸯死鱼眼里全是认真,昏黄的蜡烛在夜里发出的光时不时跳跃一下。
认真的人是最美的。
这句话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比较适用的。
鸳鸯手指在宁宴的手上按摩,按得宁宴手心发热……
鸳鸯还在几句。
小丫头的鼻梁上都浮出了汗水。
“可以了!”冻疮膏早就被吸收了。
继续按下去,她都要睡着了。
瞧见鸳鸯的小脸蛋,这么好的小丫头,宁宴决定将人许给一个好一点儿的男人。
这鸳鸯这人太简单了,日后生活能够安心富足才好。
鸳鸯收回手,给宁宴带上手套,又从衣柜里找出来一件最为厚重的披风,挂在宁宴身上。
“大娘子,可以了。”
“嗯!”
宁宴往顾小妹临时居住的客房走去。
里面薛先生隔着一层白色的里衣给顾小妹施针,顾小妹的脸色已经不是方才那种高热下的通红。
有些蜡黄!
这样的脸色,大多时候都是出现在久病不愈的人身上。
这次的遭遇大概可以让顾小妹知道,这么任性不会有好结果的。
日后再闹小脾气的时候,可以收敛一下。
薛先生一根银针一根银针慢慢落在顾小妹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顾小妹已经变成了刺猬。
这个时候,阿木被薛先生唤到身边。
“你来!”
薛先生的声音里带着疲累。
宁宴赶紧扶着薛先生走出客房。
伺候薛先生洗脸漱口,换上衣舒适的适合睡觉的衣服。
“您继续睡,今儿真的是……”
把一个老年人从床榻上挖起来给人看病,这事儿很不地道的。
薛先生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宁宴叹气,离开了这里。
回到客房。
顾小妹身上的银针已经被扒光了。
阿木摆弄着手里的药匣子。
从里面摸出一个小盒子,递给了鸳鸯:“这个东西涂抹在病人肚脐,用艾香熏着。”
阿木已经是个小少年的,虽然在医者眼里没有男女之分。
不过大环境如此,即使作为医者,阿木也得避嫌。
有些事情自然只能让鸳鸯代替了。
鸳鸯一步一步按着阿木说的作……
将近半个时辰,鸳鸯才将艾香收了回来。
“阿木小大夫,还有其他的吗?”
“可以了,煎药灌下去,每日两次,连续服用一个月。”
“一个月?”
顾箴言听见这个时间段,眉头皱的都能夹死蚊子了。
汤药那么苦,小妹又是一个害怕苦的人……
之后的日子怕要有的折腾了。
阿木将需要煎服的药写在宣纸上,看一眼顾箴言,对上顾箴言不太友善的不光,转而把手里的药方交给了鸳鸯。
“大娘子,我也回去了!”
“嗯,早些休息!”
宁宴习惯性的伸出手,打算在阿木的脑袋上摸一把,然而……伸出手的瞬间,宁宴才发现,阿木竟然已经比她还要高了。
这匆匆流逝的岁月啊,可真他么的不饶人。
将伸出的手臂放下来,阿木已经是大孩子了,不能再随意摸孩子的脑袋了。
鸳鸯走出去煎药
顾箴言的视线落在宁宴身上,眼神是一秒三变:“大娘子,您是从哪里找到小妹的,我带着人去什么小古家里,那个院子早就变成了乞丐窝。”
“路边捡到的,那些人贩子可能是害怕了,直接把小妹给扔到地上。”
“……”顾箴言语塞了。
盯着宁宴……
依着他的人生经历,并没有从宁宴脸上看出谎言的痕迹。
所以说,这是真的?
真的是从地上把人给捡回来了?
这话怎么听都不靠谱啊!
……
宁宴没有给顾箴言继续解释的心思。
这事儿的牵连有些多。
或者……
家丑不能外扬。
总归对顾箴言还是有隐瞒的。
顾箴言走到顾小妹的床边,瞧着小脸蜡黄的姑娘,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事儿,怪得了谁呢。
明知道外面不安全还往外跑……
当然更可恨的还是那些歹徒。
希望官府能够狠狠的惩罚一番歹徒。
鸳鸯将药煎好,走到房间。
顾箴言拿着勺子,往自己的嘴里送了一勺子。
微微抿了一口,脸都皱了起来。
看一眼床上昏睡的顾小妹,这一瞬间,顾箴言觉得顾小妹昏睡着,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
最起码对于草药的苦涩不会有直接的感知。
“帮个忙。”顾箴言回头瞧一眼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