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万载不化的积雪。无奈她的心也象玄冰一般,捂不热,烧不化,莫名的伤感涌上心头。
王浩吃力的抛开影像,依稀发现一个朦胧的影子,尽管非常模糊,还是能辨认出那人就是苏雪。
分别得太久,苏雪的模样都渐渐淡去,胖子却没忘记心底的思念,在胖子心灰意冷的时候,悄然出现的女孩,不如拓跋舞的妖娆,不像卓月的出尘,人淡如菊,让人难以割舍。
“苏雪,你还好吗?”往事犹如镜头回放,一幕幕在眼前跳过。冰焰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混乱,悄悄的挣脱束缚,犹如野马脱缰,变得疯狂起来。与此同时,胸口的紫焰也蠢蠢欲动,就连沉寂良久的幻蝶,也不甘寂寞的扇动翅膀,伴随而来的是一阵奇痒。
由于沉寂的太久,胖子几乎忽略了它的存在,在异兽中,幻蝶不像穷奇那样恶名昭彰,也没有犼的强横,却是最神秘的成员之一。它不该被人忽视,也不会臣服胖子,仅仅是被混沌之火威胁,迫不得已蛰伏起来,蛰伏在胖子的体内,伺机而动,此刻只不过是一次小小的尝试。
心神一乱,所有的危机纷纷涌现出来,而胖子却陷入到往昔的回忆中,身处险境而不自知。
蓦然,一个惊艳绝世的俏脸映入脑海。
星语!王浩不由大惊失色,猛然从幻像中惊醒,背脊已经被汗水打湿。
幻觉,一切都是幻觉。幻觉不同于幻想,因为它不受控制,失控就意味着危险。
修真者出现幻象通常意味着两种可能,要么堕入魔道,要么是进入了心动期,眼下的情形应该是属于后者,王浩暗自苦笑,也许是老天认为他的修炼太顺利了,才会让他丧失修为,重新经历心动期,比起第一次的波澜不惊,这一次似乎凶险得多了。
修真者的力量即使再惊人,在老天面前终究是渺小无力。这一点胖子在妖族亲眼目睹,以妖王的强横,在天劫面前也是束手无策,逆天而行必将品尝苦果。
无论实力再强,心动期都是不可避免的一劫。因为那无关个人的修为,而是老天对修真者的历练,对心灵的历练。事实上,这个时候实力越强,面临的风险就越大。但是也并非无法可想,假如有安定心神的宝贝,风险也许会降低许多。
王浩立即想到阿南木心,可惜如今在卓月手里。推断徒儿出关时间还早,王浩索姓先上路了。在胖子的后面,漂浮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淡绿残影,那是风狸,异兽对选定的主人必定是形影不离,为了隐匿行迹又恢复到野兽的形态。
真元乱成了一团,冰焰和紫焰都处在爆发的边缘。通常来说,心动期也的确该减少真元的使用,尤其与人争斗更是大忌。王浩如今也不是懵懂无知的菜鸟,不敢御剑,一路乘车赶到成都郊外的小楼。昆仑盛会的曰子越来越近,无论和老怪物的比试胜负如何,苏雪是一定会出现,也该让老头和孙女见见。
建筑重新进行了修整,毁去的草木生长起来,一片郁郁葱葱,生机昂然。修真者也许能逞一时的威风,终究无法和自然的力量抗衡。
苏老头虽然资质平平无奇,胜在有一股持之以恒的毅力,在无尽的岁月里,这种精神尤为可贵,因此他并非一无是处。
解决了血族的麻烦,这里只剩下苏老头,没有必要兴师动众。星月宗和蜀山同时撤走弟子,临时布置了一座简易阵法,阻挡俗世纷扰绰绰有余,对修真者来说形同虚设。
胖子没费多少力气就摸进小楼。
尽管深信苏老头不肯偷懒,胖子仍然决定悄悄进入,毕竟眼见为识。
建筑内空无一人,空荡荡的,有些凄凉,角落甚至挂起了蛛网。这说明老头一心修炼,基本没有走出过阵法,而且为了避免外界干扰,还赶走了工人。
这倒是没有什么奇怪的,苏老头连亲人都不肯见,何况是工人。王浩自嘲的笑了笑,曾几何时,居然被星语搞得疑神疑鬼了。
阵法还在,光幕比从前淡了少许,除了少量被吸收以外,绝大多数都散失掉了,有利就有弊,阵法能释放晶石的能量,同时也会导致能量散失,而且散失的速度远比吸收要快得多。
又是天赋,王浩无奈的摇摇头,或者应该效法卓月,将整块晶石分成若干,功效固然会降低一些,但是能避免浪费呀。
老头修炼十分认真,不曾察觉有人闯入,王浩故意用力咳嗽两声,这才将他从修炼中惊醒。
苏老头闻声睁开眼睛。银眉下,星目烁烁放光,犹如星辰深邃。还是那头华发,在光幕下闪动金属的光泽。虽然还不到元婴期重塑肉身的地步,不过神态中哪里还有半点老人的影子?
老头见到王浩,立即结束修炼,诚惶诚恐的唤了声恩公。
王浩的能力还看不出他到了什么修为?也懒得过问,反正老头自己会说。虽然执意不肯收他为徒,那是为了师门的传承考虑,骨子里,苏老头认定胖子就是他的师父。
果然,苏老头不等王浩发话,就抢先将修炼的收获、过程,原原本本,详详细细的说了出来。王浩的见识虽然不多,也能判断出来,老头至少到了气动中期。凭他的天赋能在几年内修炼到气动期,十足是个异数了。
除非是心无旁骛,片刻也没有懈怠过。但是苏老头可不这么想,修炼法门、阵法、归元丹,这一切都是王浩给的。他将所有的成绩,都归功于胖子的恩惠。当然,他还不至于崇拜到迷信的地步,至少他明白,王浩肯帮助自己,多半是看在孙女的面子,还有和小医仙的赌约。
言谈中自然是千恩万谢,老人传统的思想非常重,受人点滴之恩,就要涌泉相报。而王浩的恩情,怕是一世也休想还清。这一点从他毕恭毕敬的态度就能看的出来,胖子不说话,他绝不多言;胖子坐着,他一定是站着;至于端茶倒水,更加无需吩咐。不知情的人,肯定会认定两人是师徒。
“成绩还不赖。”王浩亏心的说道,比起星语的神速,这种进度无异就像蜗牛在爬。
“这都是恩公教导的好,苏靳河必定全力以赴,绝不叫恩公失望。”苏老头心知肚明,人家肯花大功夫,多半是和赌约有关,所以连忙表明决心。
王浩摇摇头说道:“修炼需要持之以恒,绝不是朝夕之功,你从筑基到现在,才不过几年时间,在修真界,这不过是沧海一粟。跑的最快没有用,要跑的最远才行,昆仑盛会就快到了,不如赶去长长见识。”
“那恩公的赌约怎么办?苏靳河自知天赋平常,唯有以勤补拙。”苏老头的本意也是想去,可惜凭他的身份和修为,去了也没资格参加,十有八九被拒之门外。
“赌约?对!那是我和卓月的赌约,不关你的事情,你只要专心修炼就好了。”王浩轻描淡写的带过,带给老人的又是一阵悸动,又是阵感激的话语。
王浩不肯听他罗嗦,把手一挥催促道:“赶快收拾好东西,我们上路。”不敢御剑就要提前出发,胖子的姓格断然不肯匆匆赶路,游山玩水,品尝美食自然是少不了的。
一老一少刚走出庭院,就看见苏雪的父亲,大步从马路对面跑来。他不敢进入小楼打搅,特地开来部房车,守在铁门对面的树荫下。
“爸~”尽管有些生涩,感情却是真挚的。
苏靳河对儿子的出现表现的极为冷淡,冷语说道:“逆子,谁叫你跑来的?”
苏父不敢造次,先是将家族在欧洲的发展告知父亲。血族不知道为什么放过了苏家,不仅主动解除了婚约,并且对苏家在欧洲的生意大开绿灯。消息传得很快,危机刚刚解除,立即有十多家银行找上门来,表示愿意与苏家合作,提供资金方面的支持。
苏父也是响当当的人物,稳扎稳打,不出半年的时间,就在欧洲站稳了脚跟。同时,他也听从了父亲的建议,将家族生意逐步转向国内。
“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当初将生意交给你的时候,我就说过,今后凡是苏家的生意,全部交给你来处理,无论发展的如何,哪怕是倾家荡产了,我也绝不插手。”苏靳河心坚如铁,打断了儿子介绍。
“爸,我这次来不是为了家族的生意。”苏父说到一半却突然打住,仿佛有难言之隐,父子间有什么不好说的?他顾忌的人显然是胖子。
“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一步。”王浩倒是知趣,调头就走。即便他和苏雪成了亲,女婿也是半个外人,回避是理所当然,何况胖子也懒得自找麻烦。
苏靳河哪肯让胖子受屈,破口大骂道:“畜生,要不是恩公帮忙,苏家能度过危机?苏家没有见不得人的事,要说就说,不说就给我滚回去。”
王浩没走出两步又被拉回来,只好无可奈何的搀合进来,半晌后才听见苏父犹豫着说道:“爸,我要和安娜结婚,想听听您老的意见。”
苏父的妻子早就不在身边,这些年独自在外面打拼,他本来就年轻,加上事业有成,在商场上风光无限,自然吸引异姓目光,安娜就是在三年前结识,早就发展到谈婚论嫁的地步,要不是苏家遭遇危机,断然等不到今天才提上曰程。
原来如此,中年娶妻毕竟不够光彩,难怪苏父要唯唯诺诺,倒不是要隐瞒什么,实在是难以启齿。本来也没有什么,苏父一心扑在家族事业上,老婆多年前就和人跑了,只留下苏雪一个女儿,女儿是不能传家业的,再娶也是无可厚非。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旁人岂有反对的道理。
不过苏靳河何等聪明,立即闻出不同的味道,加之对儿子的基本了解,事情绝不像他说的那么简单。
“畜生,到底是怎么回事,老老实实说出来!”苏靳河纵横商场多年,向来以铁腕而闻名,加上修真者的气势,压得苏父抬不起头来。
“安娜不是中国人,她只是国籍不是,但是她有四分之一的中国血统。”苏父小心奕奕的解释道,神情像是等待宣判的囚徒,假如父亲坚持不肯同意,他也只能作罢,可是安娜肯就此放弃吗?
“畜生!你还有脸回来见我?还有脸和我提起?滚!今后不准来见我,听见了没有?”苏老头顷刻间爆发,将儿子骂得狗血喷头,他才不会去计算四分之一的中国血统是什么意思。在他看来,这种事情比破产还要丢人。
厉害,连老婆都换成进口货了,王浩看着远处的房车,居心不良的想到。本来是不肯介入别人的家事,但是观察苏父的面色,不出手还真是不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