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你能开口说话以后,你都已经许久没练习过书法,也没怎么画过画了。以前,你每天至少要抄写三遍清心咒。”
青黛一脸稀奇地凑了上来,当看清楚写的什么后,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怎么了?”郑媛抬头眯眼看着她,“你说说看,我现在的字较之以前,有什么差别吗?”
天哪,小姐的字怎么变得好像蚯蚓一样,绕来绕去,缠来缠去,毫无美感可言。
青黛愣了愣,神色古怪地说:“小姐,以前你写的字清新飘逸,方圆兼备, 就如当时的小姐一样,沉静内敛。而现在的字,行云流水,或曲或直,弯弯曲曲,缠缠绕绕……”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或曲或直,弯弯曲曲?”郑媛突然打断了青黛的话,激动道。
“小姐,有什么不对么?“青黛奇怪道,她可是挖空脑袋想词赞美小姐写的字。
“没有什么不对?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而已。”郑媛咧嘴一笑,神秘道。
她想起来了,六部大臣灭门那一夜,那个男人带着她观看了刑部、礼部、吏部、户部、工部六位大臣的惨剧。
但她明显感觉到,那人带着她绕了大半个城才去的刑部,而刑部尚书王远和的府邸,和户部尚书杨启东的府邸相隔最近,他却故意兜了这么大圈子。
难道,她当时被囚禁的地方离王远和的家很近,很近……
郑媛眼波流转,心思一动,立即带上青竹出府去了。
那一夜的血腥场景记忆犹新,她当时即使被蒙上了眼睛,心中却默默地将线路记了个大概,照着记忆中的路线来回走了好几遍后,直到确定了大概的范围,才折回王府。
回府的路上,突然听到有人在议论九皇叔今日上朝立下军令状的事情,郑媛一惊,立刻加快步伐,朝府里赶去。
他竟然立下一个月内将血案的主谋捉拿归案的军令状,为何会突然立下这个?
到了王府,听守门的侍卫禀告,九皇叔已经回府了,郑媛心中一凛,抬步径直朝书房走去。
一把推开书房,发现百里风月也在,郑媛瞪着眼珠子,愤怒地朝着宗政墨吼道:“你为什么要立下军令状?”
宗政墨微微一愣,凤眼幽暗,淡然道:“本王身为人臣,为国家分忧解难,为皇上尽忠是本王的职责。”
听着他大义凛然的话,郑媛眸中的愤怒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悲凉,嘴角勾起一丝苦涩的弧度,道:“你不用安慰我,我已经全都知道了,你当着朝中大臣的面,立下一个月必剿灭鬼门宗的军令状,否则自愿贬为庶民,撤去‘平王’的封号。”
“你是因为我的解药吗?”
琴缺最近一直夜以继日的研究,却始终有一味毒分辨不出来,尝试不下千种办法,而距离她毒发时间只有四天。
若是,大神医琴缺下一个月还研制不出解药,景帝那边就是唯一的希望。
他是在做两手准备,不放过任何一点生的希望。
宗政墨嘴角邪魅勾起,剑眉星目,薄唇微掀:“不关你的事!”
“好。就算不关我的事,可鬼门宗教众数万,神出鬼没,除了知道幕后主使者是一男一女,其他的一无所获。景帝若真想借此机会贬你为庶民,必会暗地里使绊子。”郑媛直视着宗政墨的双眼。
“本王既能立下军令状,就一定会说到做到。”宗政墨幽深的墨眸中闪着郑媛看不懂的暗涌。
“可是……”
“别可是啦,小墨墨说能办到,就一定能办到,你要相信他。”百里风月实在是看不过眼,小墨墨明显就是因为受制于景帝,却死不承认,这可是博得美人倾心相待的好机会,唉。
“九皇叔是什么人,就本公子认识他这么多年,这天下还没有他不能办到的事。小王妃,你放心,鬼门宗会被铲除,你的解药也会有的,否极泰来,什么都不是问题。”百里风月眨着桃花眼道。
郑媛担忧地看着宗政墨,突然想起琴缺说的,几次三番游走在生死边缘,心里霍地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随即脱口道:
“既然景帝不顾兄弟情义,处处相逼,终有一天会将你逼至绝路,为何不取而代之,或是推太子上位呢?”
百里风月震惊不已,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似乎不能相信刚才谋朝篡位的话是从郑媛口中说出的,一个女人敢于如此胆大包天的想法。
百里风月手抖地打开房门,迅速在周围巡视了一番,确保这番话没被别有用心的人听了去,这万一传到景帝耳中,连带他百里家族也得遭殃。
呵,他虽然也有此想法,但哪敢随随便便的说出来。
相比百里风月夸张的表情,宗政墨则只是默默地注视着她,久久不语。
“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半晌,宗政墨轻声道.
虽然他一直都有这种想法,但是现在时机未到。
郑媛立马也意识到不对,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论,在等级森严的古代,随时都会成为催命符,带来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