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九弟,若是不想还,那就暂且再保管一段时日吧。朕也不急于一时,只怕平王妃等不了那么久。”景帝心里十分愤恨,却耐着性子抵住宗政墨高冷的气场,笑得兄友弟恭地说道。
“哦?不知皇兄对臣弟的王妃做了什么惨不仁道的事,让她等不及了呢?”宗政墨似笑非笑地盯着景帝,浩瀚如星空的厉眸幽深似寒潭,妖孽般的容颜笑得令人直发毛。
景帝眯眼笑道:“朕记得,九弟成亲次日,进宫面圣时说,你本意想娶沈碎雪,可她最后却成了叶振逸的女人,她自然不便再成为你的王妃。你便想和洛国公主联姻,朕当时并未同意,甚至不顾你的意愿,强行赐了一道封妃的圣旨,还严令你不得休妻……”
“你到底做了什么?”宗政墨脸寒如冰,断然打断景帝的话。
景帝依然不在意,笑得一脸可亲地道:“过后,朕思来想去,你与洛国公主联姻本就是一桩大喜事,利国利民,朕没必要阻止。可是以洛国公主尊贵的身份,是不能做你的侧妃,朕便只好让郑媛退位让贤,若是直接休了她,恐怕影响九弟的名声,可若是她疯了呢?她便没必要继续占据平王妃的位置,你便可以再娶洛国公主,朕也是为了你的幸福着想。”
景帝内心阴险一笑,宗政墨你没想到当时堵朕的那番说辞,今日正好也可以拿来堵你吧。
宗政墨掩藏在袖中的骨节捏地咯咯作响,妖娆红衣隐隐抖动,一双幽暗的凤眼仿佛有猩红的血液蔓延,森冷的杀气肆意,犹如炼狱般的诡谲死神降临。
仅仅一瞬间,全身的嗜血杀气尽收。
宗政墨云淡风轻地盯着景帝的眼睛,食指优雅地摩挲手上的玉戒,薄唇微掀:“臣弟还是没听懂皇兄的意思,臣弟的王妃已经疯了吗?既然疯都疯了,臣弟要她还有何用?”
景帝的脸色变得铁青,脸上表情五彩斑斓,甚是难看。宗政墨竟然真的对他动了杀机,虽然仅仅是一刻,但他还是感觉到了。
这是不是可以说明,郑子庵的女儿真是他的软肋,是他的逆鳞?
当然是没发疯的郑媛,若是真疯了,便也没有利用价值。
景帝漫不经心地道:“当然,郑媛现在是没疯,但不代表以后不会发疯。她不小心中了钩吻脑髓丹的毒,凡中此毒者,每逢月圆之夜便会发作,头痛欲裂,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噬咬人脑髓般钻心的疼,痛楚难当。前两个月只是疼痛而已,意识尚且清醒,后面开始会意识逐渐陷入疯癫状态,直到活活痛死。”
如此阴毒的毒药却被景帝说的好似唠家常一般轻松。
宗政墨的心顿时沉到谷底,对景帝已然寒到极致,冷到骨髓。他怎么也想不到,景帝居然会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加诸在郑媛身上。
景帝看着异常沉默的宗政墨,眼中泛起一抹得意之色,以前总是他在吃瘪,现在轮到宗政墨你感受一下朕当初被你压制的痛苦。
“九弟你见多识广,想必对此毒也有所耳闻。此毒出自三十年前闻名天下的鬼谷毒圣之手,可惜世间仅有一颗,制毒之人也已消失在世间十年,生死未卜。天下能解此毒者,不超过两人,一个是他本人,还有一个和他齐名的草谷医圣。但是,好像平王妃所中的毒还加了其它十几味不同的毒,想必平王妃身子骨弱,能不能撑过今晚都难说。”
潜台词就是,平王妃的小命现在就握在朕手里,你九皇叔看着办吧。
景帝眼中闪过一抹恶毒,丝毫不觉得他的做法有多卑鄙邪恶,完全不是一个君子所为,更谈不上明君了。
他在赌,赌宗政墨对郑媛的感情有多深,是否能够深到拿兵符来换。
皇图霸业面前,女人从来都是牺牲品,要不当年他怎能轻而易举地舍弃与他青梅竹马的……
鬼谷毒圣?草谷医圣?
一个消失,一个已死。
宗政墨自然知晓这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他的师傅,只是他当年并没选择研习医术而已。
宗政墨凤眼危险地眯起,一个君王竟能用如此虎狼之性的行径,先是多次暗杀,现在却将魔爪伸到郑媛身上,这才过了没多久,百里风月的话居然一语成谶。
若景帝真的对她下了此毒,她这次倒真是被他牵连了。
“不巧,朕这儿刚好有解药。朕只需要九弟拿一个小小的物件交换而已。”
景帝手指轻轻敲着桌子,大言不惭道。其实心里却不是十分确定,宗政墨是否真能拿兵符来换取解药。
邪肆深黯的眼眸幽幽地盯着景帝,景帝亦是猜不透宗政墨此刻的想法。
过了好久,他甚至以为捏着郑媛的小命也无用,几乎快要认为郑媛在宗政墨心中没有任何分量时,空气中突然响起宗政墨飘忽不定阴冷至极的低沉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