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项拓跋羌在大非岭东南吃尽苦头,惊惶恐惧。
但噶尔却根本没在意,一群党项羌的死活关他何事,本来这些西羌就还没有真正的归附于他们,因此他们死多点,其实对吐蕃北扩还有好处。
眼见多弥国的兵马都靠近到南山营栅下百步,都还没遇到半点反击。
噶尔认为秦军失策了。
山上。
最易登山的南面,秦军一连在山坡上设立了九道营栅,每道营栅后都布置了不少兵马。
多弥羌兵渐渐接近,只是山上的令旗迟迟没有变动,于是营栅后的士兵们,虽握紧了长矛,拔出了长弓,却迟迟没有动作。
令行禁止。
无令而行,军法当斩。
甚至敌人都已经接近百步,可弓弩手们,却连弦都还只刚刚上好,但却不得拉弦。每个弓弩手都带着三壶箭,足有百支,另每人配有五条弓弦。
不过弓弦在如今这样的季节,保养不易,极易损坏,因此上面要求,非临战不得上弦,敌入射程之后才得张弦。
驻守第一道营栅的团都指挥使,不时的扭头回看山上。
那里数面战旗高高树立,红旗飘飘却一直没有变化。
一名义儿侍从有些忍不住的问道,“都将,羌人已经进入射程了。”
脸上有条刀疤的都指挥使哈哈一笑,一只大手在十多岁的义儿侍从身上拍了几下,“怎么,怕了?”
“不怕。”义儿虽很激动,激动的身子都在发抖,但确实不怕。“我就是想早点开打,多杀几个羌贼,将来也争取入羽林宫,成为天子门生。”
“好小子,有志气,不过别急,打仗嘛,得听指挥,我们这些前线的将士,要做的就是听令而行,做战时勇猛拼杀就够了。”
山上。
嗣业就在大旗之下,居高临下俯瞰着敌军接近。
“放前面这批羌人散兵过来,别打草惊蛇了。”
今天,神机炮第一次在敌军面前发威,虽说一炮打响,不过杀伤有限。刚才那一轮看似吊炸天,但也不过杀伤数百而已。
不过确实把敌军震的不轻,尤其是党项拓跋部的,估计已经有了心理阴影了。
既然吐蕃人还要打,那今天就要给他们点狠的,让他们长点记性。
“若是放多弥兵过来,估计一会一道营栅会有伤亡。”一名参谋道。
“打仗岂会没伤亡?我辈皆为大秦将士,一战功成万骨枯,为了胜利,就得有牺牲。”
“是否增援一下一道营栅?”
“这还只是第一场战斗,刚开始就增援,那以后这仗还怎么打?告诉一道营的张彪,援兵没有,他必须给我守住了。守住了打好了,以后我喊他大彪,打不好,以后他就叫小彪、软蛋彪!”
“是!”
以几万人马守大非岭,援军也不知道何时能有,面临着三十万敌军围困,嗣业必须从开始就做好最坏准备,留足余力。
山下,三千多弥散兵已经接近到六十步处,而后面,还有七千多弥兵已经开始上马,准备骑马冲到山下。
张彪听完嗣业传令兵的话,有些无奈的苦笑。
他这第一道营栅的守军,虽只守山南一面,可也总共两千人,就一个团。
“你回去转告大帅,就说我大彪自齐郡开始就随大王征战,当年也是陌刀队里拼死杀出来的,不论什么时候都不曾怂过软过,我大彪永远都是大彪,就算到死,也一定是卵硬朝天。”
传令兵走后,大彪拿出了自己的陌刀。
从一个陌刀手,到如今的团都指挥使,这一路,那都是他一刀一刀砍杀出来的。
他每升一级,陌刀之下都躺着许多敌军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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