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安祖畏惧宇文化及,已经一心想着逃离。而高士达被孙安祖鼓动,也有了几分想逃的心思。
窦建德却反对逃跑。
兄弟们来到辽东,又中途加入了战兵,现在好不容易凭刀剑拼杀了一个二百人长的位置,就这么放弃这一切逃离。
他舍不得。
再说,这样逃了,也是辜负郡丞对他们兄弟的爱护和信任。
争到最后,也没有结果。
王伏宝和刘黑闼则愿意听窦建德的,他说走就走,他说留他们就留。
兄弟几个最后各自散去,各回本营。
天亮。
起床号声响起,营房里的士兵纷纷从温暖的火炕上起来。
洗漱、早餐。
然后点卯。
步二团点卯发现少人。
“步二团三营的二百人长孙安祖和高士达不见了,连同他们营的二十个河北同乡也不见了。初步调查,是跑了。”
三营校尉郭孝恪一脸铁青的向二团偏将罗存孝禀报。
“跑了?什么意思,跑哪去了?”老四问。
“逃了!当了逃兵。”郭孝恪羞愧的低下头。
想罗成从拉起长白乡乡兵团开始,带了几年的队伍,从小小的队伍,到如今的这支辽东郡兵六千人,什么样的兵都带过,就是还没出现军官带队逃跑的。
上次大战,同火的一组五人逃跑,被抓,全被斩首。
而现在,又不是大战之时,居然还有军官带队逃跑。两个二百人长啊,这可是营级军官了。
居然也会跑。
“查清楚了?”老四也黑了脸。
“昨晚半夜跑的,估计是趁换岗的时候跑的,他娘的。”郭孝恪大骂。
“你们三营都是吃屎的?就没有人发现?等到点卯时才发现?同队的呢?”
“那二十人是两个火的,整伙跑的,当初为了好带,所以都是同乡的编在一起,结果这两火都是孙安祖二人的河北漳南老乡。我们一火一个房,晚上整火一起跑,根本没有别人发现。”
“而孙安祖两人是二百人长,都是一人一个屋。”
“别跟我整这些没用的废话,你们就都是废物。派人去追了没有?”
“已经派人去追了,但估计已经跑远了。”
老四哼了一声,“他娘的,老五为那两王八蛋拼命维护,这两王八蛋结果就来这么一出?逃跑?”
一下子逃了两个二百人长和二十个兵,这可不是小事,这还要牵连到罗成这个郡丞的。
老四直接找到罗成,跟他禀报了这个情况,这个时候已经顾不得二团的脸面了,必须得把人抓回来,“三营虽然派了人去追,但我觉得还是得派轻骑营或斥候营的去追,他们追踪功夫更好。”
“另外,我已经让人把窦建德、王伏宝和刘黑闼三人都给绑起来了,他们一批来的同乡也绑起来了。”
罗成听的直皱眉。
“孙安祖和高士达带人跑了,必须得追。可窦建德他们又没跑,你绑他们做什么?”
“说不定他们也想跑,只是没找到机会。”老四现在对几个河北人的印象极坏,“这些该死的河北人。”
罗成赶到二团营房。
窦建德兄弟三人,跟他们的一百多个同乡,都被五花大绑着,大冷天的,就绑了扔在校场上跪着。
“把绳子都解了。”
罗成过来,直接下令。
他来到窦建德众人面前,亲自扶起他。
“起来吧。”
窦建德却不肯起。
“郡丞,职下对不住郡丞,没管带好兄弟,让他们做了逃兵。”
“你是四营二百人长,孙安祖和高士达是三营的二百人长,他们逃跑,跟你们无关,他们带跑的也都是三营的人,同样跟你们无关。”
“可他们是我同乡,之前已经跟我说过几次想逃的话,说是逃了后郡丞就不用再因我们得罪宇文化及的事麻烦了。我劝说过他们,可没向郡丞禀报,本以为他们只是说说,可没料到真跑了。”
“好啊,你们原来早有预谋,你们就是一伙的。”老四怒喝道。
罗成瞪了老四一眼,然后用力拉起窦建德,“你没及时禀报确实有责任,但也只是部份责任,孙安祖他们做了逃兵,但你们没有。现在起来吧!”
窦建德一咬牙。
“郡丞,职下请求让我亲自去把孙安祖、高士达他们抓回来!”
“好。”
出人意料,罗成居然一口应允了,然后让窦建德和刘黑闼以及王伏宝,带着刚才一同被绑在这里的一百多人,让他们去追孙安祖等逃兵。
等他们骑马出营,老四皱眉问,“你就不怕这窦建德他们也跑了?”
罗成只是笑笑。
魏征在一边道,”如果窦建德他们能把人追回来,那自然能洗清他们合谋逃跑的嫌疑。可如果他们真跑,你别忘记了,郡丞可是早已经派出了斥候骑营,你以为窦建德他们这点人能在他们眼皮底下跑掉?“
魏征笑笑,罗成让窦建德他们去追人,不过是给他们一个机会证明下自己而已。至于到底会如何选择,这就全看他们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