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句丽人到底还攻不攻?”
老四站在一座箭楼上,都等了半天,也没见高句丽人上前一步,有些不耐烦了。
罗成却让西门君仪搬了把椅子过来,放在中军大旗下面,他和衣而卧,在那里悠然的晒着太阳,甚至还闭起了眼睛,架起了二郎腿,一边喝着曲儿。
这副作派,到让大战前的紧张气氛冲淡了许多。
那些原本因为高句丽轻骑突然出现,而紧张不安的新兵们,也慢慢的镇定下来。甚至那些还在忙着搬运箭矢的民壮们,也感觉没那么慌了。
高句丽三千轻骑,似乎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他们急急赶来,本是得到隋军只有几千人马的一支先头部队孤军深入,便想着一口吃掉。可是到了此处才发现,这块骨头不好啃。
隋军确实才几千人马,营中不过五六千人,但大半是随军民壮。真正的隋军战兵也就两三千,但他们的弓弩又多的不像话。特别是那些箭塔弩台林立,这真要强攻的话,只怕会有不小的损伤。
“多半还是要攻的。”
罗成睁开眼睛,端起泡好的热茶喝了口。
众军校闻言,却是不忧反喜了。
若是这些高句丽人胆子那么小,被这弓弩吓跑了,那他们可就没机会挣军功了。
“看高句丽人准备,似乎是想奋力一搏了。”
言罢,罗成又喝了口茶。
不过短短小半个时辰不到,营里隋军和民夫状态已大变样。刚开始高句丽轻骑杀到,这些人是惶恐不安的,尤其是那些民壮,更是愁眉苦脸,罗成相信,这些人随时都想着要四散而逃的。
但是现在,高句丽人的迟疑,却让隋军士兵们的信心不断飞涨。
“都小心些,莫要轻敌了,我们虽有强弓劲弩,可高句丽人骑射本事也是很强的,一会进攻,肯定是先骑射游走。要防着那些新兵初战见血崩溃!”
别的罗成不担心,还是担心营里那些新兵,特别是除自己带来的六百章丘兵以外的府兵,这些人万一被一会打起来的惨烈所吓到,谁也说不准会发生什么事。
就好比古代军营里有时会发生营啸一样,半夜三更,营里突然有士兵做恶梦,然后精神崩溃,大喊大叫,引发其它精神紧张压抑的士兵的连锁反应,有的士兵精神崩溃后会陷入歇斯底里的狂暴之中。
于是,在黑夜里,整个营房便陷入狂暴和混乱之中,据说如果严惩的营啸,天亮之后,这个营里基本上不会剩下什么人,全都自相残杀或逃散的差不多了。
罗成也没什么好办法,只是下令,做好准备。
每队,队头必须站立在最前面,队中旗手站在第二列,两个护旗手站在旗手左右保护队旗和队头。
然后队里士兵排成几列,最后一排则站立一个队副。
队副充当的是督战监军的作用,谁敢退后逃跑,当场斩杀。
这种阵形,也是隋军常用的阵列。
队头是必须站在最前面的,所以说大隋府兵的队头都是伤亡最大的基层军官,一场硬战下来,队头可能死的七七八八,但是能活下来,也最易立功。等跨过队头这一级后,一般就不需要最在最前面了。
正因这些特点,隋军队头们都是那各黑色勇猛的士兵,而能活下来的军官,也大多都从队头里幸存下来的,不论是本事还是勇武甚至是运气,都是数一数二的。
“重申军法!”
录事参军王子明带着数名军官正在营中宣读军令。
“队失队头者,全队无功。队失队旗者,全队俱罪,队头队旗俱失,谦旗皆斩!队头、队旗、傔旗俱失,全队战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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